送走了鼇拜和圖賴,阿巴泰帶著索尼和漢軍統領劉之源,親自審問李炳。
帶上劉之源,是因為他熟悉是漢人,熟悉明軍情況,既可當軍師,又可做翻譯。
“李炳,譚泰、卓布泰現在怎麼樣?”
索尼開口問。
“譚泰已經被割了舌頭,斷了手筋、腳筋,跟剛才抬來的這些人,沒什麼兩樣。”
“你……”
索尼暴怒,如此侮辱大將,聞所未聞。
索尼捏緊拳頭,卻又忍住了。他知道,殺了信使李炳,也沒卵用。這命令,肯定是大明皇帝下的。
“卓布泰呢?”索尼繼續問。
“卓布泰目前無優,狀態挺好。因為,我家將軍每天好酒好肉招待他。”
“好酒好肉招待?”阿巴泰、索尼、劉之源同時大驚。
他們都沒想到,兩黃旗大營都沒有好酒好肉。他卓布泰一個俘虜,居然比在自家還有口福,這可能嗎?
“李炳,你騙人吧?”索尼質疑道。
李炳輕輕一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劉文暉,還有那些放出來的俘虜,他們可是親眼所見、親鼻所聞。”
“劉文暉?”索尼一怔。
“他們都關在一起,我家將軍以將軍之禮待卓布泰,劉文暉和一眾俘虜,都是知道的。”
“若有半句假話,請受戮!”
劉之源急忙把侄子劉文暉喊進來,一問,果然如李炳所說,卓布泰無傷無病,有酒有肉,在薊州府衙大牢,好吃好喝好在。
如此,阿巴泰、索尼這才放心下來。
“李炳,你家將軍是?”索尼驚疑問道。
“我家將軍是三千營副將李性忠。”
“劉將軍,可知此人。”索尼扭頭問。
“稟報郡王、稟報索尼大人,李性忠是李成梁的孫子輩,也是李成梁長子李如鬆的次子。”
“末將投大清前,就熟識李性忠,常飲酒,有舊交。”
“今日下午,鼇拜將軍與李性忠鏖戰,末將遠遠就認出來了。”
“李性忠此人,一向有古名將之風,他能善待卓布泰大人,不稀奇。”
阿巴泰點頭“哦”了一聲,急切問“劉將軍,你的意思是,你與李性忠,能說上話?”
劉之源點點頭“稟報郡王,尚有三分薄麵。”
“隻是,這事有大明皇帝在,末將擔心,李將軍也做不得主。”
阿巴泰皺眉思索,喃喃道“卓布泰被擒,他是瓜爾佳氏為數不多的血脈,死馬也得當做活馬醫,沒有糧食也得救。”
“郡王,馬匹可以多給些,反正跑不了。這糧食,可是多一粒都沒有,堅決不能給。”索尼急忙提醒。
聽索尼插話,不想給糧,李炳不樂意了。
冷哼一聲,嘲諷道“我家將軍建議以糧食、馬匹贖卓布泰,還得罪了崇禎皇帝,無辜被打了二十軍棍,屁股都打開花了。”
“就區區一千石糧食,換一員大將,你們絕對血賺。”
“現在,你們居然在這裡壓價、砍價。要我說,你們真好意思開口。”
“如果要壓價,那就彆談了。我李炳輕如鴻毛,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
李炳說完,氣呼呼地把頭扭往一邊。
劉之源急忙扭頭問劉文暉“文暉,真打了二十軍棍?”
劉文暉急忙回話“統領,打了,真打了。”
“當著所有人麵打的,打的褲子上都滲血了,小的隻敢聽著,都不敢看。”
“最後,是打得不能行走,攙扶著才走的。”
“李炳,這不會是你們演的苦肉計吧?一點小事就打軍棍,不合常理啊。”
李炳冷哼一聲“劉統領,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將軍,出身遼東李家,名門望族,一生光明磊落,知道不對就諫言。不像某些將軍,就隻會溜須拍馬。”
“所以,我家將軍很不受皇帝待見,現在是薊州城可用之人不多,還讓我家將軍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