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換旗?易服?”陳之禮有點懵。
“陛下,將士們都恨透韃子,換韃子的衣服,這是?”陳之禮很是不解。
崇禎輕輕一笑“陳將軍,依朕看,你得多讀幾本兵書。”
“這”陳之禮立馬窘得滿臉通紅。
“末將遵旨”隻得羞臊著,大聲領命。
一轉身,大聲下令“兄弟們,把咱們的旗幟,先收藏起來,全部換上韃子的旗幟。”
“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折疊放好,全部換上韃子的衣服。”陳之禮說著,親自動手,率先扒下一套韃子的衣服,穿在身上。
其他左哨軍將士,看到主將易服易甲,也全部跟著扒韃子衣服,易服易甲。
不過,戴京門城頭,攏共就隻斬殺建奴500多人,3000左哨軍,完全不夠。
“陳之禮,迅速入城,將所有建奴韃子的衣服,全部收集,一個時辰之內,務必全部換裝。”
“末將遵旨”陳之禮不敢再有疑問。
留下陳能守城,陳之禮立即帶領未換裝的將士,迅速衝向城內,衝向東門鎮海門、北門拱極門、南門時薰門,從死人身上扒衣服。
就連被抓了押到鼓樓廣場的建奴俘虜,包括蒙軍、漢軍、旗人的衣服甲胄,也全部扒了下來。讓一眾俘虜、一眾將士、一眾百姓看得莫名其妙,譏笑他們是大明乞丐軍。
堂堂三千營,大明乞丐軍?
每個人心裡,都帶著怒火和不甘。
左哨軍主將陳之禮辛辛苦苦、滿頭大汗、憋著一股委屈的怒氣,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內,全部換裝左哨軍完畢。
當他看著站滿城頭的一眾“建奴韃子”,插滿城頭的獵獵“滿洲軍旗”,看著城下遼闊的遠方大道,想著崇禎皇帝讓他多讀點書……陳之禮一怔,一拍大腿,猛然醒悟。
大喜!
手舞足蹈,且自言自語道“陛下末將知道為啥換旗易服了”
“陛下末將這就讀書多讀兵書,日夜苦讀”
……
陳之禮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表現,把堂弟陳能,也搞懵了。
“陳能,帶兵書沒?”
陳之禮突然一問,更把陳能搞得莫名其妙。
“之禮哥,帶兵書乾嘛?”
陳之禮很是鬼火,不屑道“你啊,得多讀幾本兵書”
陳能一愣,這陳之禮今天是怎麼了?
他的口氣,怎麼跟崇禎皇帝一樣一樣的?
此時,陳能哪有心思讀書?他的心,還沉浸在那場衝天大火中。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親哥陳勝,怎麼還不回來啊?
天亮之後,薊州城被炸塌的城牆,終於修好了。
薊州保住了,小命保住了,父母妻兒保住了所有的人,都累散架了,一個個靠著牆根休息。
一個苗條的、披頭散發的、慘兮兮臟兮兮的弱女子,渾身裡卻爆發著用不完的力氣和莫名的勇氣,正在死人堆裡,不停翻尋著什麼。
女子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臉上也蹭滿了塵土,但她絲毫不在意。
她一邊翻看屍體,一邊喃喃自語道
“徐大哥,你不會死的……”
“徐大哥,你答應過我,要活著回來的……”
“徐大哥,你在哪裡啊……你快回來……”
一個錦衣衛百戶,突然認出了這個女人,這個窈窕小娘子,就是錦衣衛指揮僉事徐缺救出來的、一直用心保護的那個女人。
“你……你是劉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