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堯打開一看,越看臉色越發難看,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紫。
閱畢,大怒,大吼
“奶奶的,欺人太甚!他說俺們覆滅,俺們就覆滅了?他恕俺們的罪?俺還不恕他的罪呢。”
“去他娘的,均田地,不納糧,是俺們提出來的。他分個10畝恩田、搞個三十稅一,算個屁。他有本事,把山西、陝西打下來啊。”
“狼日的田虎、張能、賀蘭,都是些草包、軟蛋、窩囊廢,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彆讓老子看見,看見一次,老子紮他們一千個窟窿。”
劉希堯怒吼著,暴躁著,李梁、張汝營嚇得大氣不敢出。
“張汝行。”
“末將在。”
“快帶兵,把這些妖言惑眾的勸降信,全部沒收。”
“誰要是敢不交出來,私自留存,殺無赦!”
“末將遵令。”
很奇怪,劉希堯罵得越狠,張汝行就越高興,就越有安全感。
張汝行是打定主意,要跟闖王走到底。其實,他不怕死,他最怕的事,右營大軍受崇禎蠱惑,放下兵器投降。
那麼,他就將成為一個笑話,在嘲笑中死去。
如果,所有人都誓死不降,拚殺到底,那麼,他絕對奉陪到底。
很快,張汝行帶著部將,滿清苑城開始搜剿勸降信。他本來就是個背主求榮之人,這回,查起背叛者,從未有過的賣力,從未有過的火眼金睛。
他這是病態,隻允許自己投降,不允許彆人投降。
炮火聲中,張汝行帶著親兵,提著鋼刀,沿著城牆搜索前進。
畢竟,馬科射入城的箭,不可能射太遠,主要集中在城牆和城門附近。
張汝行是叛徒,所以,他對有投降心思的順軍,有著天然的感應。
一眼掃過去,眼神閃爍的,不敢看他的,低頭抓衣服掩飾的,十有八九,就是私藏勸降信之人。
“你把狗皇帝的勸降信交出來。”張汝行提刀指著一個低頭且偏頭的長槍士兵。
“將軍,小的小的沒有啊,小的真沒有啊。”年輕長槍士兵,極力辯解,還不停往後退。
“沒有你怕什麼?躲什麼?”
“他絕對撒謊,給我搜”
張汝行一聲斷喝,四名親兵衝上去,直接把長槍士兵按到在地,果然從嚎叫的長槍士兵懷裡,搜出一封一模一樣的勸降信。
張汝行把勸降信拿在手裡,甩到被五花大綁的長槍兵臉上。“啪”的一聲,年輕長槍兵右臉頰,一片猩紅。
張汝行冷笑道“說這是什麼?”
“將軍小的小的不知道小的不識字啊”
“放屁”
“我呸”
張汝行一口老痰,直接吐在年輕長槍兵的臉上。
“老子管你識不識字,私藏這個東西,就得死”
年輕長槍兵大恐,身體裡不知哪來的洪荒力量,竟然一下掙脫兩名高大親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軍,小的錯了。”
“將軍小的家中還有八十老母,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求將軍,再給小的一個機會呐”
張汝行冷冷一笑“八十老母?鬼迷心竅?再給一個機會?”
“做夢要都像你這樣,還打個屁的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