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特萊雅感覺到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奇怪騎士帶給她致命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並非源自他們手中的武器,也不是因為他們的身軀,而是因為他們的身姿觸發了她血脈中某個永遠抹不去的傷痕。
那些深藏的記憶,如同被喚醒的噩夢,開始在她的腦海中翻湧,但一切對於她這個年輕天馬來說,都顯得那麼遙遠。
“‘卡西米爾粗口’什麼鬼東西!”欣特萊雅沒有束手就擒,作為騎士殺手,她已經見識過太多稀奇古怪的源石技藝。雖然這次的情況讓她感覺到頗為棘手,但作為無胄盟的白金大位,自然是有著反製這類精神係源石技藝的手段的。
一支隱藏在大衣下的真空注射劑紮入軀體,蒼青色的藥劑快速推入她的血管。
這是無胄盟們特彆針對精神類源石技藝做研發的抗性藥物,使用之後基本上可以免疫大部分的精神類源石技藝。
接著,白金大位撿起手邊的廢棄醫療設備,猛地朝著其中一個騎士丟了過去。果不其然,機械殘骸穿過了騎士的身體,撞在牆壁上散架。
欣特萊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既然確定了這些人都是幻影,那就隻要找到那個術士,也就是剛才的那個庫蘭塔,把他做掉,這場鬨劇也就會到此結束。
一想到自己竟然輕而易舉的被一個感染者用源石技藝恐嚇住,欣特萊雅就感覺十分的憤怒。她從地上坐起來,手中的複合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好在匕首還在腰帶上插著。她果斷地拔出匕首,直接衝向幻影包圍圈的唯一缺口。
“…………”騎士幻影吐出晦澀難懂的古老語言,欣特萊雅微微皺眉,側身用餘光觀察。發現那個幻影竟然對自己揮動了長刀,她心中一驚,這些幻影竟然能夠發出實體攻擊?
“嗬,幻影而已……‘卡西米爾粗口’,來真的啊!”白金感受到了刀刃帶著勁風朝自己快速靠近。幾乎是身體本能,讓她下意識抬起匕首格擋。結果出人意料的是,原本以為是幻影的攻擊,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手中的匕首上,恐怖的巨力從她的手腕處傳來,讓她踉蹌著退了兩步。
“這玩意不是幻影啊!”欣特萊雅愣住了,那剛才為什麼自己丟的東西卻穿過了騎士的身體?她的心中湧現出無數的疑問,這種情況她前所未見,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這科學嗎?這不科學啊!
她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震驚。在卡西米爾,源石技藝雖然神秘,但總歸有一定的規律可循。但眼前這些能夠同時呈現實體攻擊和幻影特性的騎士,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而此時在醫院的監控室內,氣氛變得相當詭異。原本應該是保安們輪班監控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了無胄盟刺客的身影。保安們因為被剛才發生的詭異一幕嚇到,從而被留守的無胄盟刺客做掉,失去溫度的屍體倒在椅子旁邊的地上,一片死寂中,隻有監控器的嗡嗡聲在持續響著。
兩名無胄盟刺客坐在保安原來的位子上查看這監控,他們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切換著醫院各處的監控畫麵。另外兩名無胄盟成員則是按照白金大位的指示,把奮力抵抗但最後仍然被抓的弗格瓦爾德和科瓦爾帶到監控室。
他們被粗暴地推倒在地,被迫跪在監控的那個大屏幕前,讓他們親眼目睹那個逃跑的庫蘭塔的死亡。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那個庫蘭塔的身邊開始出現紅色的霧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監控室內的無胄盟成員們麵麵相覷,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現象,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們心中升起。
監控畫麵裡,無胄盟的白金大位站在距離那個庫蘭塔青年不遠的地方,她舉起了長弓,箭頭對準了青年。在緊張的對峙中,白金大位似乎在尋找著最佳的射擊時機,然而,在最後鬆開弓弦的時候,箭矢卻射向了一個和庫蘭塔青年所在位置完全相反的方向。
接著,畫麵裡白金大位突然拔出匕首對著空氣揮舞,就好像和什麼看不見的敵人戰鬥。她的動作迅速而猛烈,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但監控室內的無胄盟成員們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那名庫蘭塔青年的位置,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被紅色的霧氣包圍著,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監控室內的無胄盟成員們開始感到不安,他們不知道白金大位到底在和什麼作戰,也不知道這些紅色的霧氣究竟代表著什麼。弗格瓦爾德和科瓦爾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雖然同樣困惑,但內心卻有一絲慶幸——至少,那個維塔蒂亞還活著。
“白金大位是不是在放水啊?”無胄盟刺客a小聲的和同伴交流,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監控屏幕,臉上滿是疑惑。
“我?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無胄盟刺客b同樣小聲的回複道,他的目光也未曾離開過那些匪夷所思的的畫麵,雖然看上去有點好笑,但是如果設身處地的代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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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人都沒動,白金大位怎麼……”刺客a繼續追問,語氣中透露出不解和擔憂。
“要不你去看看?”刺客b提議道。
刺客a連連搖頭搖了搖頭,不再追問。
去看看?白金大位都搞定不了的敵人,我過去乾嘛?送人頭嗎?
而在監控攝像頭裡,白金大位的舉動無一不在透露著詭異。她的攻擊沒有邏輯,行為顯得異常,這讓無胄盟的刺客們感到困惑不已。
“不會,這個醫院,有不乾淨的東西吧?”刺客a的聲音更低了,幾乎是在喉嚨裡打轉,他緊張的看了眼周圍,似乎在尋找什麼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