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在臨時營地裡找到了一臉頹廢的時月。
營地內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忙碌地處理著災難後的事宜,但在這繁忙的氛圍中,時月卻顯得格外孤立無援。她渾身是血,紅發在塵土和血跡中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抱著那柄曾把她從危險中帶出來的精致騎槍,坐在牆角,昔日活潑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劫後餘生的頹廢。
斯卡蒂本來不想來的,在找到勞倫提娜後,她就已經打算撤離這座陸地人的城市,看著昔日好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心中也充滿了自己的痛苦。
可在那道湮滅一切的法術結束後,廢墟中穿行的虎鯨,無意中發現了一件特殊的東西。
那是一把銃械,斯卡蒂記得在維塔莉娜把它叫做芙拉曼德,是一直掛在黑馬後腰銃套裡,卻很少使用的銃械。
於是在安置好昏迷的勞倫提娜之後,她穿過忙碌的人群,最終站在了時月麵前。
紅發龍女抬起頭,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芒,但當她看到斯卡蒂時,還是儘可能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白發赤瞳的虎鯨與紅發龍女對視一眼,沉默在兩人之間擴散開來。
“我找到了這個。”斯卡蒂輕聲說道,她把找到的芙拉曼德遞給時月。
時月顫抖著接過芙拉曼德,感受到了從銃械上傳來的維塔莉娜的餘溫,槍柄上原本閃耀著的紅色薔薇此刻也失去的光澤暗淡下來,見到這一幕,她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時月緊緊握著芙拉曼德,仿佛希望通過它能夠感受到維塔莉娜的存在。
但她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
“好自為之。”斯卡蒂沒有任何想要安慰時月的意思,東西交到,虎鯨直接轉身離開。
她還要給勞倫提娜找到一個治療的地方。
‘深藍之樹’事件三天後,哥倫比亞聯邦,科技之城特裡蒙。
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熱鬨日子。
特裡蒙郊區的機場比往常更加繁忙,緊張而期待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飛機的轟鳴聲與人們的喧囂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有的節奏。
在這樣的背景下,克裡斯滕·萊特,萊茵生命的總轄,帶領著兩位萊茵生命科主任——多蘿西·弗蘭克斯和斐爾迪南·克魯尼,以及一支專業團隊,出現在了大眾視野中。
這是自政府所稱的‘深藍之樹’災難事件後,他們第一次集體公開露麵。
不少媒體記者聞風而動,迅速圍了上來,鏡頭和麥克風紛紛對準了他們。這可是在紐萊堡市的災難之後,萊茵生命高層首次公開露麵,這一事件無疑具有重大的新聞價值。記者們知道,這將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夠捕捉到萊茵生命對於災難的回應和未來的計劃。
但沒有人能采訪到他們,萊茵生命防衛科的成員們把記者們擋在外圍,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人牆。防衛科成員們訓練有素,麵無表情地執行著他們的任務,確保了克裡斯滕一行人能夠順利通過。
這些記者可不打算就此放棄,他們知道,隻要有一點機會,就可能挖到獨家新聞。但麵對防衛科的嚴格防護,他們也隻能望而卻步,暗自咒罵這些“畜生們”的無情。
“弗蘭克斯,這是在公眾場合,注意形象。”隨著克裡斯滕一同前來的斐爾迪南注意到了一旁失魂落魄的紮拉克,瞥了一眼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斐爾迪南以其冷靜和理性著稱,對於任何可能影響萊茵生命形象的行為都持謹慎態度。
多蘿西隻是看了一眼這位在名義上同等級的同事,沒有回話。她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紐萊堡的災難之中,那張平時充滿自信與活力的臉上,此刻卻寫滿了憂慮。
“優柔寡斷。”斐爾迪南雙手插兜,冷冷地對自己的同事評價道,他看不起多蘿西此刻的表現。
在他看來,作為萊茵生命的一員,尤其是科主任這個職位的人,應該隨時注意自己的表情和動作,畢竟一科主任在任何時候都是萊茵生命的台麵。
無論老舊。
噴塗著萊茵生命標誌性紅白圖案的運輸機劃破天際,緩緩出現在天空的儘頭。它的轟鳴聲逐漸變得清晰,仿佛預示著某種重要時刻的到來,打破了機場的喧囂。
陽光照耀在運輸機的金屬外殼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營造出一種希望降臨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