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最後的呐喊並沒有換來同伴的炮火打擊,被維塔莉娜用長劍貫穿的帝國精銳的雙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
潰散的瞳孔中留下的隻有絕望。
沒有想要追擊那個逃走的精銳,庫蘭塔人抽出長劍,然後毫不客氣地把士兵地屍體踢到一邊,劍身上的血液和碎肉隨著主人的動作掉落在周遭的雪地之中,將遍地銀白染上致命的猩紅。
“第41個。”抖落劍身上殘留物,是為了更好的讓它貫穿下一個人的身體,猩紅麵具還差一角就能完全覆蓋維塔莉娜的整個臉龐,她此刻的內心早已沒了憂慮,剩下隻有要完成某種偉大成就的狂喜。
——踏,踏。
有人踩著雪走了過來。
維塔莉娜回首,穿著紅黑相間軍事製服的帝國精銳從火焰沒有覆蓋的鬆林中走出,右手握著一把鑲嵌著源石結晶的烏薩斯軍刀,左手拿著一把明顯經過改造的金屬重弩,很難想象這玩意竟然能被人單手使用,弩身上還掛載著爆炸弩箭。
“你就是他們的頭?”
和帝國精銳類似的衣服,但是看起來更高級一些,維塔莉娜幾乎是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沒有回答,他隻是慢慢的邁著步子向前,每踏出一步,就多握緊一分手中的軍刀,生怕它從手心裡離開一樣,維塔莉娜也看不到那副麵具下的表情,但她也不在意,都已經打到這種地步,雙方已經沒有任何談和的理由,不把他在這裡做掉,等他把情報傳出去,可能萊茵生命那邊要麵臨不小的壓力。
雖然這項行動有哥倫比亞政府的參與,但這並不代表政府一定會願意為萊茵生命站台。
凡事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庫蘭塔人,火焰,恐懼……你是夢魘?”帝國百戰精銳開口了,可說出的話卻讓維塔莉娜有些驚訝。
“你見過我的同族?”他的話引起了庫蘭塔的興趣,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選擇聊上兩句。
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
“嗬嗬,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應該是第十次烏卡戰爭吧?那時候我還是個少尉,跟著大部隊圍困了一支銀槍天馬,就在指揮以為可以憑借人數優勢吃掉這夥孤軍深入的庫蘭塔人的時候,草原的儘頭上突然出現一支紅色的大軍。”帝國百戰精銳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慢慢構造出一幅畫麵。
長河落日的草原上,赤紅的夢魘大軍為了營救被困的銀槍天馬,向全副武裝的烏薩斯人發起了攻擊。
“謔,你竟然能活下來。”維塔莉娜將手中的源石長劍插入雪地,雙手拄著劍,一副好好學生聽故事的樣子。
帝國百戰精銳聳了聳肩膀,這個簡單的動作在他的身上卻顯得異常沉重,像是表達出無奈的神情。他的眼神望向遠方,似乎穿透了時間的迷霧,回到了那個血與火的戰場。
他繼續訴說著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指揮官一開始就被殺入陣型的夢魘騎士做掉了,後來接替的指揮官在隊伍潰敗之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仿佛那個場麵再次在他的心中上演。
“也就是因為我那時候的位置在陣型後排,才僥幸活了下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自嘲,也許是對自己幸存的慶幸,也許是對那些未能生還的戰友的哀悼。
夢魘從來不留俘虜,他們的攻勢一旦啟動,除非將阻擋之物都碾成碎片,否則不會輕易停下。正是因為這種冷酷無情的戰鬥方式,麵前這個活到現在的烏薩斯人才讓維塔莉娜也感到一絲驚訝。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維塔莉娜覺得這個故事應該已經結束了。
她沒有興趣了解那個僥幸從夢魘手中活下來的少尉如何一步一步踩著屍骨走到今天的位置。
她覺得這場故事會也應該結束了。
“你和那個突入陣線一騎當千的夢魘騎士很像,你該不會是他的後代吧?”帝國百戰精銳突然提出了一個看似荒謬的問題,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認真的探究。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維塔莉娜的回答簡潔,她並不想在這個假設上浪費時間。
“嗬嗬……這樣嗎。”帝國百戰精銳輕笑了一聲,他似乎並沒有因為維塔莉娜的回答而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