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紅色披風的蛇衛站在烏薩斯士兵們因為受到塔露拉攻擊而變得淩亂的軍陣前,就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指揮官一樣。站在他身後的一眾校官麵露不滿,但上頭已經下了命令,讓他們聽從蛇衛的安排。
還說這是能複興烏薩斯的關鍵時刻,真是‘烏薩斯粗口’的扯淡。
放跑雪怪才是帝國的災難!
塔露拉則是站在雪怪小隊的身前,單手持劍攔住麵前的烏薩斯人,一副要憑一己之力擋住對方的樣子。
就她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可以做到,可為什麼現在她又被一個看起來沒那麼特彆的烏薩斯軍人攔了下來?
尤其剛才蛇衛和塔露拉的對話卻並未讓雪怪們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龍女。
畢竟感染者被背叛這種事情發生過太多次,他們也見證過太多次,每一次付出的代價都頗為慘重,雪怪們已經經受不住再多的損失了。
“你覺得那個德拉克可信嗎?”剛剛釋放完過載法術,整個人有些虛弱的霜星躺在雪怪們鋪好的厚地毯上,開口向盯著雙方戰場的西莉卡問道。
西莉卡的目光從戰場上移開,投向霜星,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在這種時候,信任是一種奢侈。”她回答道,聲音平靜,但其中蘊含的警惕顯而易見。
霜星輕輕歎了口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
在霜星的旁邊,昏迷的維塔莉娜同樣躺在那裡,她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她擊殺了那名突入戰場的內衛,但也為此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珀爾多娃小心地照料著她,用厚厚的毛毯和溫暖的體溫為她必要溫暖,畢竟旁邊躺著的,可以說是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冷氣的大冰箱……
絕對沒有暗示霜星小姐體重的因素,等等,愛國者,何時來的?
不要用你的大長戟捅我口牙!
星空之上的某種哀嚎自然不會被凍原上的泰拉人所知,看著眼前戰意十足的德拉克,蛇衛一時半會竟然拿她沒什麼辦法,不由得內心感歎了一句還是艱苦環境更能鍛煉人的戰鬥意識,也就是這聲感歎,讓塔露拉抓到了一個機會。
“喝!”傳承自科西切的狠辣劍法在這一擊下展露無疑,雖然科西切傳授塔露拉這種技巧是,使用的武器是貴族細劍而非現在她手裡的長直劍,但既然同歸於劍類武器,自然有相通之處,再加上塔露拉本身就是一名天生的戰士,由細劍演變而來的這一擊讓蛇衛的心都快了兩拍。
——叮!叮!叮!連續三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戰場上回蕩,每一次聲響都像是心跳的節拍,緊張而急促。
在雙方所有人的視野裡,蛇衛‘艱難地’擋住了塔露拉的這一擊,他的手臂甚至因為強烈的衝擊而微微顫抖,但紅色披風陰影下露出的藍色瞳孔中沒有一絲退卻。
麵對塔露拉的追擊,蛇衛選擇將細劍橫在頭頂,在金屬交錯聲中終於防住了塔露拉這一波攻勢。
在對方驚訝的眼神裡,蛇衛手中的咒鐵細劍爆發出一道黑氣,這道黑氣如同有形的衝擊波,直接將塔露拉震開。
攻防轉換的瞬間,戰場上的氣氛也隨之改變。
蛇衛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直接從防守轉為進攻,細劍攻勢密集如雨,每一次刺擊都帶著那股無名黑氣。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跡,仿佛如同蜘蛛一般,依靠黑氣編織出一張死亡的大網,牢牢將塔露拉包圍。
塔露拉並非以技巧見長的戰士,麵對蛇衛這樣技巧與力量兼備的對手,一時間應付起來有些吃力。蛇衛的每一次攻擊都讓她不得不集中精神去應對。
“冷靜點,塔露拉,你可以的,在訓練場上,你戰勝過他不止一次……”
伴隨著自己的心理暗示,塔露拉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要想在這場戰鬥中取勝,就必須先從對方的攻擊節奏中跳出。
“嗬嗬,小姐,有些疲憊了嗎?”蛇衛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出聲嘲諷,塔露拉感覺到自己的怒火在蔓延,但她想起了同伴的話。
“彆讓憤怒支配了你,小塔。”
冷靜下來的塔露拉逐漸適應了蛇衛的攻勢,同時她也發現了如何打破蛇衛壓製的局麵。
蛇衛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落入了德拉克的陷阱,還以為自己底牌儘出竟然真的能壓製住這位黑蛇之女,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而且一次黑氣逼退塔露拉的時候,蛇衛捕捉到了絕佳的機會——全神貫注讓塔露拉走了個神,也就是這次走神,讓蛇衛找到了能刺擊她本體的短暫機會,此刻蛇衛充滿了自信,這絲毫沒有懷疑這個破綻背後的危機,直直的出劍,似乎下一秒鋒利的細劍尖端就能貫穿塔露拉身上那件打滿補丁的破舊軍服。
德拉克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微笑中蘊含著一股自信和獵物落網的欣喜,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轉機。蛇衛的目光捕捉到了這個微小的動作,他的心中一緊,像是大腦突然回歸了一般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