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在場各位‘棟梁’!”
“敬子爵閣下!”
“敬公爵大人!”
與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截然不同的後花園內,黑發的黎博利手持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小酒杯,略帶笑意的看著麵前一眾“刺客”。
“呼——”
秋風蕭瑟,維多利亞的深秋,雖不及烏薩斯的寒風凜冽,卻依舊寒氣刺骨。
“要完蛋的,是你們才對……”
靈知優雅的甩出點燃的雪茄,動作輕盈,就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實際上確實是這樣。
雪茄於空中翩然起舞,四散的火星於夜色間閃耀,恍若群星飛逝。不滅的,微弱的烈焰喧囂著,雀躍著,直直的砸向了仍帶有羞惱神情的菲林’守衛‘身上。
原本應該是莊園守衛的幾人,此刻卻拿著製式軍弩將這位來自謝拉格的客人團團圍住。
惱怒,不忿,疑惑,錯愕,驚恐,以及——
“啊啊啊啊啊啊——”
猙獰與痛苦。
火焰於這些守衛的寬廣雙肩躍然,撲朔的火焰迎風而起,它們像是幾天沒碰酒精的烏薩斯大漢,貪婪的舔食著那些可憐守衛身上的一分一毫的酒液。
“薪柴”們劈啪作響,烤肉香、纖維燃燒後的焦糊味,以及可憐蟲痛苦的哀嚎交織,“生命之火”熊熊燃燒,不過很可惜的是,即使是以生命為燃料迸發的火花,也僅僅隻是點亮了花園的一片角落罷了。
或者,對他們的生命價值而言,這或許已經……物超所值了?
總之,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那個倒黴蛋哀嚎著,他的同伴手忙腳亂的撲打著,試圖將這股因酒精燃起的火焰撲滅。
“嗬,彆費勁了,那可是我精心調製的‘烈酒’……”
靈知輕推眼鏡,火焰的反光遮住他犀利的雙眸,他擺出智珠在握的姿態,看上去很是悠然,但背後緊握的左手卻將心底的一抹不安表現得淋漓儘致。
“他們陣型已亂,鐧隻要從伏擊點出手就能逐個擊破……”
不對!那些守衛真能拖住她這麼長時間?
為什麼她還沒出現?真掉鏈子了?
靈知努力維持著在好友麵前那副冷靜的模樣,看著那個被點燃的倒黴鬼守衛脫下外套,直到撲滅身上的火焰,可他期望的人仍沒有出現。
“小子,你完了,我說的!”
感覺到自己被羞辱的為首大漢抽出佩刀,獰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仍在擺pose裝酷的黎博利,眼中的怒火似乎已經想好了無數種將他撕碎的方式。
“嘖,我就希瓦艾什不該信任這種家夥……這種變量,從不靠譜!”
豆大的汗珠從靈知額頭滑落,他心裡破口大罵著那個行動前還跟自己信誓旦旦保證的卡普裡尼,卻是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背在身後的左手卻將自己使用的寒冰法術凝聚。
“諸位……”他表麵陪著笑,眼神不斷瞟向四周,試圖尋找一條合適的逃跑路線,隻不過……
那邊的灌木叢好像晃了一下?
不清楚,不過也不需要關注了,還是先找到撤退路線較好……
“上!”
大漢沒有心思聽眼前這個多管閒事的黎博利,一揮手,幾人便擺成維多利亞軍隊善用的小組陣型撲了上來。
“三個人,看來都是老兵,弩手兩個,把身後封鎖了,難辦……”
靈知麵色沉著,敵眾我寡的戰鬥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
“鏹——”
“什麼聲音?”靈知一愣,餘光一掃便是麵色微變,對方顯然比自己更加錯愕,以至於他能從容地在虎視眈眈的兩個弩手的視線中,飛速後撤。
那三個衝鋒而來的菲林大漢反應過來,腳下步伐又是快了幾分,隻不過……
——轟
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從灌木叢飛出,如同貴族熱愛的保齡球一般將這幾個倒黴蛋精準的全部擊飛,弩手射出的飛行弩矢也被產生的衝擊波乾擾,不知飛去了哪裡。
“咳咳咳!”
維塔莉娜踉蹌的從濃煙中站起,本用於遮掩身形的黑色風衣此刻已經變成全戰損的布條,隱藏麵容的那副黑色麵具已經碎裂,少女姣好光潔的下顎暴露在視線之中,若不是這個麵具是她源石技藝的產物,估計已經碎成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