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生命特彆行動隊的其他人員們零零散散又從其他地方收集了一些有關石棺的消息,但其中更多的都像是胡編亂造——像是‘石棺乃佩特洛娃之淚!得之者可令天災俯首!’,又或是‘石棺裡封著先皇陛下耗費心血封印的汙穢之物’等等等各種版本。
到最後越來越扯淡,時月和維塔莉娜索性不再民間消息這方麵浪費時間,安排人把這些沒用的垃圾消息統統丟進碎紙機。
碎紙機吞吐情報的嗡鳴聲裡,維塔莉娜抬腳碾碎了地上一張泛黃的傳單。
維莉婭的事沒有頭緒,黑蛇現在又不知所蹤,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轄確定那個家夥會來到這座城市,主要還是前麵那個問題弄得維塔莉娜有些焦躁,如果多蘿西在這裡,她肯定會勸維塔莉娜從長計議,但黑馬小姐總覺得沈炎曦似乎有著其他的目的,看著她隨意使用維莉婭身體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用就算了,可維莉婭頂著的,是和她小時候一樣的臉啊!這種感覺……怎麼說呢,總覺得怪怪的。
越想越煩躁,維塔莉娜拿起外套準備出去散散心。
"喂,真要出去?"時月的聲音混著碎紙機全功率運轉的嗡嗡聲傳來,"切城的軍警還沒完全放開這座城市的警備,要是你被留下來盤問,我可沒時間去救你。"
“我心裡有數。”時月提醒的餘音被鐵門閉合的悶響斬斷。
維塔莉娜在樓梯拐角處停下腳步,將圍巾拉高至鼻梁後,調整了一下煩躁的心情,踏入切城特有的、混雜著燃煤與鐵鏽味的暮色中。
第七住宅區的路燈大多因為前段時間的幫派衝突而支離破碎,少數幸存的燈柱也都被砸碎了玻璃罩無一幸免,那些殘缺的燈柱在還未完全化掉的積雪上投下殘破的陰影。
沒有什麼目的而閒逛的維塔莉娜走到第四個十字路口時,三十米外的巷子口那突兀的紅色的警戒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警戒線旁邊,四名手持透明防爆盾烏薩斯軍警正在用手裡的警棍驅趕著圍觀的人群,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看他們臉色猙獰,想必不會是什麼好話。
"可憐呐才二十三歲"
聽到聲音,維塔莉娜轉頭,旁邊一家麵包店的屋簷下,裹著臃腫棉袍的婦人們嗬出的白霧裡飄著零碎的詞句。
"鮑裡斯老爺的實驗室不是有防護嗎"
維塔莉娜看著身邊商店門前閒聊的老婦人,裝作借櫥窗整理圍巾的模樣,透過玻璃反光中映出她們凍紅的臉——那些因常年咀嚼烈酒煙草而鬆弛的嘴角,此刻正因為交流著彼此收集的八卦消息而興奮著。
不管是哪裡,都不缺少吃瓜的人,烏薩斯也一樣。
“那些貴族老爺才不會在乎手底下人的安危,更何況死的那個研究員——”
“是個感染者。”
維塔莉娜的原本耷拉在兩側的長耳猛然豎起,麵包店老板娘那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恐懼而顫抖的煙嗓在嘈雜聲中格外清晰。
“那,那裡就是犯罪現場?”
“錯不了。”
和老板娘聊天的那位穿貂皮坎肩的烏薩斯婦女壓低嗓音"我侄子在停屍房乾活,他說那小子的源石結晶從眼眶下麵一直蔓延到後腦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突如其來的警笛嘶鳴淹沒了後半句。維塔莉娜瞥見遠處拿著記錄本的軍警正往這邊走來,製服上反光的雙頭熊徽記越來越近,重新理了理圍巾,拿著手裡的黑鬆麵包向老板娘詢問價格。
“老板,這個多少錢……”
和抱著麵包紙袋的維塔莉娜擦肩而過時,領頭的軍警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她,黑馬小姐回報以微笑,對方似乎意識到盯著年輕的女性有失風度,同樣露出了抱歉的微笑,但擦肩而過後,軍警和維塔莉娜的表情在彼此看不到的陰影裡同時變得冷峻。
“她不是一般人。”
“他不是普通的警察。”
兩人在心底對彼此都做出了恰當的評價。
走遠了之後,維塔莉娜又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麵包店的情況。
老板娘在軍警的聞訊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櫃台邊下意識地用圍裙擦拭櫃樣,這也許她為了緩解被問詢的緊張而做出的下意識行為,又或者是——
她在向外界的某人傳遞信息。
還沒等她想好下一步行動,在她隨身攜帶的萊茵生命個人終端突然震動。
【腰細腿長臉盤靚小娜,有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