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婉,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即便經過女權先輩們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即便現在這個社會人人都在說男女平等,但其實,男女不平等,重男輕女隨處可見。
我比大多數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的女孩更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一個好老師,她教會了我,我一輩子唯一靠得住的隻有我自己,我唯有讀書,往死裡讀書,我才會有出路。
否則我就會像身邊那些女孩子一樣,早早的輟學嫁人換彩禮給家裡的哥哥弟弟結婚蓋房子,然後就是不斷的生孩子生兒子,讓自己的下一代繼續延續自己的悲劇。
我不想那樣,所以我很努力,在我的哥哥還躺在媽媽撒嬌的時候,在我的哥哥沉迷網絡遊戲追星的時候,在我的哥哥因為攀比大吵大鬨要買名牌運動鞋的時候。
我在學習,不分晝夜的學習。
我考上了縣裡最好的高中,後來我考上了國內最頂尖的學府,再後來我出國留學了。
我努力的意義,是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以及我可能會擁有的下一代。
我逃離國內的原因,是想要擺脫原生家庭對我的拖累和糾纏。
可當我的親生母親打電話給我,說她生病住院了沒錢治病的時候,我還是無法狠心的對她不管不問。
所以我將自己省吃儉用到處兼職打工存下來的錢,都給她打了回去,為此我差點餓死在異國他鄉。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一切都是騙局,我的母親,騙光了親生女兒身上所有的錢,僅僅是想要為她的兒子買房付首付。
絕望、寒心……
那種情緒其實我都沒有,可能是因為早就麻木了。
我隻有憤怒,我要拿回自己的十萬塊,我以後再也不會對親人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我將這件事鬨到國內的網上,利用輿論壓力,終於達成了目的,我拉黑了母親和哥哥的所有聯係方式,準備徹底和他們一刀兩斷。
可是沒多久,我就接到國內警方打來的電話,說我的哥哥殺了人後,自殺身亡了,現在我媽瘋了,她隻有我一個親人了,我必須要回國安頓好她。
我身心俱疲的回國了,看到了即便已經精神失常但仍然把重男輕女刻在骨子裡的母親。
我沒有錢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也沒有能力帶她出國,更沒有辦法對精神失常的她不管不問。
所以我隻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計劃,結束了學業,在國內租了房,找了工作,照顧她。
她住在我租的房子裡,說這是哥哥的房子,哥哥人呢?
她吃著我做的早餐,說這是哥哥給她做的,哥哥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哥哥哥哥哥哥……
永遠都是哥哥,我已經麻木了,可仍然破防了,我抓住她的肩膀,歇斯底裡的大吼想要她清醒一點。
她被我吼的精神錯亂,最後竟然失手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我就這麼死了。
死的那一刻,我有很多的不甘和怨恨,但更多的是解脫,至於我死後,我那精神失常的母親要如何活下去,我已經懶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