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打開後,監軍心裡還是發虛的,畢竟是這麼多人湧進城,而且還是把真軍都殺的片甲不留的我軍隊,這要是突然反過來殺他,他跑都跑不贏。
於是,他準備來個下馬威,先發一發官威警告一下這些刁民不要亂來。
結果顧陌幾步走到他麵前,凶狠狠的把手裡到的長槍往地上一插,就嚇得他往後縮了縮脖子,到嘴的嗶嗶也咽了回去,反而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沒人說話,都盯著監軍,尤其是顧陌的眼神,讓監軍心裡直跳,完全不敢跟她對視,隻好挪開了目光。
等他看到顧陌手裡的長槍,就止不住的打量了。
“你這槍,有些眼熟……”
正嘀咕,顧陌陡然將槍抽了起來橫在監軍脖子上。
監軍心驚肉跳,一動不敢動,“你乾什麼?”
顧陌麵如修羅,那雙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著監軍,如同無聲的審判。
“讓你看清楚。”
監軍咽了咽口水,“這是、這是……”
他想起來了,這是顧延的梅花槍,那天在石積城下,他就是用這支槍,挑了一百多個真軍的人頭,最後那槍都被血水磨的發紅,又被雨水衝刷得珵亮。
而顧陌……就是那天衝破真軍重重包圍,帶走顧延屍身的人。
這人還真是和顧家人一樣,凶殘的要死要死的。
“你你你……有話好好說,先把槍拿開、拿開……”
顧陌反而拿槍在他脖子上磨來磨去,仿佛隨時能磨斷他的脖子。
“為何不給玄甲軍開門,眼睜睜看著玄甲軍兒郎們戰死?”
監軍說的冠冕堂皇,一副心懷蒼生的樣子,“本官身為石積城的監軍,要顧全滿城百姓的性命,怎麼能開城門?萬一真軍打進來,百姓如何活命?”
又說“玄甲軍是朝廷供養的軍隊,理應保家衛國擊退敵軍,為國而死,這是他們的榮幸,是軍人的至高榮耀,本官、本官會向朝廷為他們請功的。”
請個毛線的攻,要不是玄甲軍把真軍引過來,石積城會被盯上嗎?
這些武將整體就知道打打殺殺,要是他們對真軍客氣點,不要整天追著人家打打打,人家能在宇國地盤上發瘋到處殺人放火嗎?朝廷的和談會失敗嗎?
他不向朝廷參玄甲軍一本就不錯了!
顧陌看到監軍麵不由心的樣子,臉色更冷,“你為百姓考慮?方才推百姓出去送死的不是你?”
監軍有些心虛,關他什麼事啊,那是那些招搖撞騙的道士做的,他要是知道那些道士在騙人,哪裡會答應讓百姓出城?
想到這裡,監軍又挺直了胸膛,提高聲音,“看你們的樣子,是早就埋伏在這兒的吧,結果卻眼睜睜看著百姓被殺而不肯出手相救,你們貪生怕死,有什麼資格自稱忠義軍?有什麼資格責怪本官?”
一個鐵鷹軍聽了監軍這話怒道:“你說什麼你?要是我們貪生怕死,剛才會站出來嗎?要不是我們跟真軍拚命,石積城早就落到真軍手裡了!”
監軍能屈能伸,立刻點頭,“是是是,各位都是忠義之士,都是宇國的我大功臣,本官這就好酒好肉,為各位慶功……”
然後推了推脖子上的槍,“好漢,快把這東西拿開……”
顧陌慢慢把槍放下來。
監軍立刻跑開,隔的一段距離還有些心有餘悸。
畢竟顧陌剛才拿這槍削真軍人頭的狠勁兒他也看到了,簡直比顧家那幾父子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