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總覺得她為人很討嫌,時時刻刻麵臨著被人暗殺的風險,去哪兒都是要跟著的。
明明是個大將之才,非要把自己搞成小跟班。
桓琳也看見了謝昭,他對謝昭這個後生頗為欣賞,誇了謝昭好幾句。
顧陌自謙,“大司馬謬讚,其實這孩子也遠沒有外麵說的那麼厲害,勉強能以一敵百而已。”
桓琳,“……”
那股子驕傲勁兒仿佛謝昭是她兒子。
桓琳抽著嘴角,說道:“這是個將才,隻有戰場才是他的天地,不如顧太傅將他給了我,我給他個右將軍的職位,如何?”
以謝昭的出身,走軍功這條路,是爭取榮華富貴、封侯拜將的最快的捷徑了。
顧陌沉默的看了桓琳一眼。
這麼明目張膽的挖我牆角分化我的內部勢力?
“大司馬瞧得上,是他的榮幸。”
隨後對謝昭說道,“還不快過來謝謝大司馬。”
謝昭抿著唇,很敷衍的拱了個手。
回去的時候,對顧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到府門後,沒有來扶顧陌下馬車,自己一個人先進了府裡,還把大門甩的哐當響。
但這樣也改變不了他成了桓琳右將軍的事實,第二天他就去桓琳那裡報到了。
桓大司馬身邊的左右將軍,相當於他的左右手了。
他給了謝昭這樣的高的職位,看起來是看重謝昭,其實是相當於把謝昭架在火上烤。
畢竟軍中之人都是上過戰場有軍功的,他們都沒能做右將軍,憑什麼謝昭一個空降下來的年輕後輩就能?
這樣一來,謝昭在桓琳軍中,有得磨了。
而桓琳給了他這個位置,可完全沒有替他解圍的打算,就完全不管他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顧陌在當天回到府上後,幕僚就立刻來了她書房。
“聽聞了堡主今日在朝堂上上書罷免清談官員,堡主要在朝中搞改革,如此大的事怎麼不與我們商議一番?”
改革曆來是一項找死的極限運動,銳意改革者,成功與否,也沒幾個下場好的,完全是出力不討好。
因為一旦打破現時的平衡,總有人會利益受損,這些利益受損的人或明或暗,絕對會把你往死裡搞。
就連商鞅那樣的鐵腕,最後也落得車裂的慘烈下場。
顧陌如今剛入朝不久,根基不穩,卻在朝中搞改革,簡直跟找死無異了。
顧陌卻語氣輕鬆,“誰說我要改革?”
一個叫宋道伯的幕僚立刻追問,“那你為何上書罷免清談官員?”
“我現在是景朝的臣子,看他們屍位素餐看的不爽,上書彈劾他們不應該嗎?”
宋道伯張了張嘴,瞬間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多想了。
然而顧陌就臨時起個意,最後居然詭異的成功了??
不止他,恐怕朝堂上所有人都以為顧陌這是要搞改革的節奏,正如臨大敵了。
畢竟現在建康城貴族們之間有個專門的會談活動,叫機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