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越說越是有底氣,腰背都不由的挺直了幾分。
蒼衛沉吟半晌,欣慰的看向蝶夢。
然而還不等蝶夢自得,便聽蒼衛話鋒一轉道:
“既然已經答應,我天宗絕不可做出言而無信之事,隻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閉世修行,莫沾因果,道首切記。”
見此,蝶夢點頭如搗蒜,趕忙應下。
眼珠子轉了轉,一副討好的模樣。
然而有了第一次,還怕有下一次嗎?
隻要開了這個先例,等弟子們嘗到了甜頭,不怕說服不了這些老古板。
蝶夢怔了怔臉色,轉頭看向燕王妃二人,拿著架子道:
“二位久等,這…”
然而話還未說完,便見葛沛凝身影一閃,掠過了她,拜倒在蒼衛的身前,行禮道:
“前輩,晚輩醫家葛沛凝,祖父葛百草。”
聞言,剛要離開大殿的蒼衛腳下一頓,轉身看向葛沛凝,臉上露出一抹驚異:
“你是醫聖的孫女?快,起來說話。”
葛沛凝眸子微閃,不但沒有起身,反而是一個頭磕到了地上:
“前輩,晚輩的夫…朋友危在旦夕,還望前輩出手相救。”
蒼衛皺了皺眉,搭著拂塵的手輕輕一揮,葛沛凝隻覺得有一股柔和的真氣,將她硬生生的從地上拖了起來。
“我天宗並不擅長醫術,何況你既是醫家之人,醫聖都醫不好的病症,天宗又如何醫的好。”
蒼衛看著葛沛凝,話語中帶著些許疑惑。
“前輩,我那朋友氣海枯竭,普天之下隻有天宗有辦法。”
說著,葛沛凝便又要跪下。
這時,蒼衛身影一閃,轉瞬到了葛沛凝身前,滿是褶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開口問道:
“你是說《心齋》?”
隨即目光掃向,遠處靠在角落的李牧,開口道:
“師父留過遺命,可答應醫聖前輩三件事,十二年前,前輩取走了穀中唯一一顆冥夕草,如今還剩下兩件事,你若要,《心齋》可以給你。”
葛沛凝美眸微閃,臉上露出喜色,趕忙拱手答謝。
然而,蒼衛卻是又道:
“你既能來,便是對這心法有所了解,若想引元,至少需要修至一階。”
“晚輩知曉,晚輩不久前僥幸入了一階。”
葛沛凝將頭埋的很低,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上閃過一抹紅暈。
蒼衛卻是搖了搖頭道:
“你的天資固然不錯,但若是想要徹底掌握《心齋》,少說也要個三年五載。”
聞言,葛沛凝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蒼衛說的是將心法給她,而不是幫她救人。
起初她還以為這引元的法門並不難,可聽蒼衛這麼說…
葛沛凝趕忙說道:
“前輩,我知道《心齋》中有一法門,可用旁人真氣救人,望…”
“並非如此,貧道並未修行這《心齋》,即便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說著,蒼衛的聲音突然拔高,開口喊道,
“道首,你且等等。”
正要邁出大殿的蝶夢,腳下突然一頓,一臉訕笑的轉頭看向蒼衛:
“大師姐,這裡既然沒我的事,我就先離開了。這些東西可不便宜,我這就出穀,看看還能不能退掉。”
隨後指了指遠處對方入小山的法事用品。
蒼衛並未理會蝶夢,轉頭看向葛沛凝:
“實不相瞞,這門心法,百年前便已不許弟子修煉,如今懂這門心法的,也隻有道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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