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師侄,短短時日,便能從那竹簡中參透‘忘’。”
突然,善淵出現在良度麵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良度身形一頓,眼中的驚愕一閃而逝,很顯然,他並沒有察覺到善淵的到來。
“見過小師叔,隻是雕蟲小技,還不是讓小師叔一眼便看穿了。”
良度語氣謙卑,嘴角卻是帶著笑意。
誰知,善淵卻是袖袍一甩,一道罡風襲向良度的胸口。
良度悶哼一聲,半跪在了地上,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不知小師叔這是何意?”
“你可知你招來了何人?”
善淵的臉色漸漸轉冷,一字一句道。
“不,不知。”
良度的額頭,冒出絲絲冷汗,說話都變得有些艱難。
“離開興朝境內,這邊的事,暫且不需要你。”
顯然,善淵並沒有給良度解釋的打算,而是直接命令道。
“可是李牧…”
“去灰草原,把這個給天象族的首領。”
不等良度繼續說下去,善淵從袖中甩出一個木盒,丟入到他的懷裡。
“這…這是…”
“不是什麼寶貝,想知道自己看看便是。”
善淵輕笑,語氣很是輕鬆。
良度趕忙打開木盒,卻見木盒中,放著一串,應是由動物牙骨串成的項鏈,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旋即看到木盒中還有一根布條,正要伸手去抓,手卻突然頓在了空中,抬頭看向善淵。
“想看便看。”
聞言,良度趕忙打開布條,卻見上麵寫著一排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這時便聽善淵說道:
“這是冉奴文字,意思是說,‘我在冬來關。’”
良度的眼眸閃了閃,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收起,開口問道:
“送完東西,我便能回來嗎?”
“是擔心你女兒?”
然而,善淵的話,卻是讓良度身子一顫,當即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放心,你去灰草原,也是為了此事。”
善淵掃了良度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厭惡,頓了頓又說道,
“當然,若是你自己能將藥方找回,我也可當做不知。”
“謝過小師叔,我這就出發。”
良度又是接連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向東邊走去。
然而還不等他走遠,便聽身後的善淵,自言自語道:
“我就隨便說說,還真是?”
…
冥夕穀。
李牧一覺醒來,竟發現燕王妃的腳,結結實實的蹬在自己的下巴上。
頓時一抹邪火就竄上了心頭,
「這算什麼,獎勵…呸!侮辱我嗎?」
然而臉上的場子,還不知道怎麼找回來。
卻感覺身下一涼,「次奧!把柄被人抓住了。」
李牧強忍著怒意,自我安慰道,「算了,念在你也是無心之過,這事暫且不跟你計較,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女子的喊聲:
“二位,道首請你們去前殿。”
屋中兩個女人同時睜眼,卻也同時愣住。
葛沛凝還如昨夜那般,端莊的斜靠在床案邊上,發絲都不見有半分淩亂,顯然睡的十分老實。
燕王妃卻是不知何時,睡到了床的最裡側,手腳四仰八叉的搭在李牧的身上。
“凝兒,我…”
“先去大殿。”
不等燕王妃開口,葛沛凝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轉身跳下了軟榻。
見葛沛凝已然率先出了屋,燕王妃趕忙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和散亂的頭發。
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然而剛到門口,腳下卻是一頓,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牧,用力跺了跺腳。
又轉身回到床邊,將李牧背到了身後。
...
“這些是此次祈福所用的一應事物,還請二位夫人過目。”
大殿中,一名天宗弟子,將足有半米來長的清單,遞到了燕王妃的麵前。
很顯然,她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金主。
燕王妃看都沒看清單一眼,再次從腰間取出兩塊金元寶,丟到了那名弟子手中。
旋即轉身看向遠處的蝶夢,拱手道:
“可否請前輩移步。”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簡直荒唐,我天宗何時開始,會做什麼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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