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蕊直到一路越回了酒樓,衝入了房間中,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當即便有些收不住,良久方才捂著肚子,自言自語道:
“醫家的小寡婦?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看身段…應是受的住折騰。”
“姐姐何事這麼高興?”
這時,許幼芷蓮步從裡屋走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張寒蕊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勾起,歪頭看向許幼芷。
“姐姐,這是我的房間,不是有意躲在裡麵。”
見張寒蕊這個表情,許幼芷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連忙開口解釋。
“你想做什麼?”
張寒蕊話鋒一轉,聲音冰冷刺骨,明明彎成了月牙的眸子,卻仿佛可以直透心靈。
“姐姐,我…我…我就是想幫忙。”
“幫忙?”
張寒蕊衝著許幼芷勾了勾手,
“過來。”
聞言,許幼芷的身子微微一顫,卻還是拖著步子走到張寒蕊的身邊。
“姐姐…”
張寒蕊緩緩抬手,捏住了許幼芷的下巴,語氣悠悠:
“這些都是你的主意?”
“是。”
許幼芷臉上強撐起笑容,目光卻是移向一旁,不敢與張寒蕊對視。
張寒蕊的手指劃過許幼芷的臉頰,不由感歎:
“這麼嬌俏的臉蛋,那小子真是不識好歹。”
“姐,主子…幼芷知錯了。”
聞言,張寒蕊的手一收,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可知自己錯在哪裡?”
“幼芷不該擅自…”
然而許幼芷的話未說完,張寒蕊卻直接打斷道:
“太稚嫩了!”
許幼芷一愣,抬頭看向張寒蕊,便聽張寒蕊接著說道:
“去吧,自己好好想想。”
“是!幼芷記住了。”
直到許幼芷走出房間,張寒蕊臉上的笑容頓時化作了冰冷,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布條。
冷哼一聲,打開布條,兩條柳眉頓時蹙起。
隻見布條上寫著:“毒發時留在李牧身邊,或可活命。”
屋外廊道上,許幼芷剛一出屋門,便隻覺得腳下一軟,險些栽倒。
旋即臉色微微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抬手向胸口抹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肢,許幼芷一驚,還未叫出聲,便聽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怎麼站都站不穩了?”
許幼芷微微側身,隨後向後退了兩步:
“主,主子。”
“說了多少次了,叫姐姐。”
張寒蕊臉上帶笑,一副關心的語氣。
“姐姐,可是有事要吩咐幼芷。”
許幼芷低著頭問道。
“沒什麼,剛才差點忘了,那是你的房間,看你這樣子,快回去休息。”
聞言,許幼芷趕忙點頭應是,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時便聽身後的張寒蕊又道:
“對了,小十三沒事,被醫家那小寡婦帶回來了。”
許幼芷的腳下的步子一頓,開口道:
“世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說完,便直接推門進了屋,飛快的關上房門。
耳朵貼在門上,直至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這才轉身回到了裡屋。
慌張的從胸口摸出布條打開。
看著布條上的小字,許幼芷呆愣了許久。
突然,臉上的表情一變,憤怒的將布條甩向地麵,繡鞋泄憤般的踩了上去,檀口微微張合,像是在罵著什麼。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也不知是累了,還是心中的怒意發泄夠了,許幼芷弓著身子,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了幾口氣後。
小心的將布條撿起,點燃一旁的油燈,將布條放了上去。
目不轉睛的看著布條燒完,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