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李牧轉頭,果然看到丘禾站在自己身後。
但臉上的笑容,卻讓李牧感覺,對方好像有些不懷好意。
「錯覺,應該是錯覺。」
李牧定了定心神,陪著笑臉說道:
“前輩方才說時間到了?是要送我們出去?”
丘禾走到李牧身邊,抬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目光不停的打量著李牧。
“是你們夫婦二人的時間到了。”
李牧皺了皺眉,本能的有些不喜,這話聽著就刺耳。
「你媳婦兒才是包時的!」
李牧心中腹誹,便見丘禾袖袍一揮,將自己的身子轉了過去,耳邊傳來丘禾的說話聲:
“我說過,回去了,又能如何。”
李牧的眼前,仿佛在看一部被快放的電影。
眨眼間,下方的小院,好似已經經曆了數個年月。
院中樹上的梨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以此反複。
小院的周圍,變成了村莊。
之前那些道賀的人,變成了村中生活的村民。
“凝兒姐…”
看著小院中的獨自生活的葛沛凝,李牧不由喊出了聲。
不知為何,下方的畫麵明明變化的飛快。
但李牧卻能清楚的知道,葛沛凝這些年的每一個瞬間。
看著她在院中望天發呆,在溪邊低頭垂淚。
李牧頓感心如刀絞,不由生出了些許悔意:“若非嫁的人是我,她便不會…”
“即使一開始如膠似漆,但之後的隻會是痛苦,遺忘,甚至憎恨。”
丘禾的話聽在李牧耳中,如洪鐘大呂,李牧心中的愧意更深,喃喃開口:
“前輩,我…”
然而錯字還沒出口。
李牧卻見,小院的屋中,跑出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與此同時,下方的時間流速好似恢複了正常。
“娘!”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腳下一絆,摔進了葛沛凝的懷裡。
李牧看著葛沛凝慈愛的眼神,一時間,隻覺得腦子好像被重錘砸過。
「哪來的孩子?凝兒姐的孩子?」
李牧心中的悔意,頓時煙消雲散,猛的轉身看向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丘禾,口中怒道:
“你他媽的!”
隨即揮拳向丘禾砸去。
然而拳頭卻始終落不到丘禾的身上。
在他的麵前,好似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
“小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善你大爺!老子沒錯!老子沒受過你恩惠,你彆裝出一副長輩樣子。”
李牧拚命揮著拳頭,漆黑的眸子,隱隱有金光閃爍。
見到這一幕的丘禾,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逝,當即抬手,將李牧揮來的拳頭,死死扣在手心。
李牧隻覺得,手好像被鐵鉗夾住,怎麼也掙脫不開。
“小子,既然你不願看她受苦,當初就不該與他拜堂。”
李牧用力的抽回了手,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惡狠狠的看向丘禾:
“關你屁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
“那現在又如何?”
李牧的眼中滿是嘲諷,咬牙道:
“不過是被你篡改了記憶。”
“我隻是讓她以為,獻祭成為陣眼的人是你,彆的並未改變。”
“那孩子是哪來的!”
李牧問道。
“自然是你的。”
“你放屁!”
說著,李牧便又準備撲上去拚命。
“孩子確實是境中幻化而出。”
丘禾怪異的看了李牧一眼,有些疑惑道,
“你在意的是這個?”
李牧腳下的步子一頓,眼中露出些許狐疑,開口確認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