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沛凝捂嘴輕笑,一對勾人的桃花眸子微微眯起:
“小丫頭真會講話,奴家這年紀,都可以做你娘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酒紅色的綢布襦裙,頭上的發髻盤起,斜插一隻金釵,頂上鑲嵌拇指大小的血紅寶石。
而她旁邊的女子,身材與葛沛凝一般高,雖不及她豐腴,卻在女子中也已是拔尖。
凹凸有致的身段,穿著一身湛藍色的紗裙,外麵還披著一件白底藍邊的狐裘。
臉上雖蒙著麵紗,但僅是那對柔美又傳神的柳葉眼,便能斷定,女子的長相定是不差的。
最讓秋菊在意的,還是女子眉間的花鈿,上窄下寬,線條圓潤,形狀好似水滴,顏色也是湛藍色。
“不知二位姐姐如何稱呼?”
秋菊甜甜的問道。
“醫家葛沛凝。”
“陰陽家,唐沁!”
一個嫵媚妖嬈,熱情如火,一個溫婉嫻靜,柔情似水。
秋菊見有如此兩個尤物,都要見李牧,自然不敢怠慢。
保不齊裡麵就有以後得主母,或者兩個都是?
雖然葛沛凝一副人妻打扮,但她哪知道,李牧是不是就好這口。
尤其是唐沁,秋菊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
原本秋菊為二人分彆準備了廳堂,誰知二人好似認識,偏偏要待在一起。
但秋菊觀二人言語,又不怎麼熟絡。
「她們該不會為了世子,打起來吧!」
秋菊這麼想著,但二人堅持,她也沒什麼辦法。
將廳中其他下人揮退,便準備自己留下來伺候,萬一二人真打起來,她也好在一旁勸說。
“小丫頭,你自去忙自己的,我們二人許久不見,想說說體己話。”
誰知,葛沛凝卻一臉笑意的想要秋菊離開。
秋菊掃了眼一聲不吭的唐沁,暗自攤手,便也隻好離開,臉上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待秋菊走後,廳中隻剩葛沛凝二人。
然而率先開口的,卻是一直不發一言的唐沁。
“你也來找燕王世子?”
葛沛凝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些好奇的看向唐沁,略帶磁性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好聽:
“唐妹妹還是那般,這麼久不見,連聲姐姐都不叫。”
唐沁皺了皺眉,冷漠道:“葛姨。”
葛沛凝的嘴角抽了抽,她雖然時常提及自己的年齡,但若是被旁人嘲諷年紀大,這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轉頭過頭去,也不再看唐沁,重新捏起桌案上的茶盞,動作優雅,小指微微翹起,凝脂白玉般的肌膚,完全沒有半點歲月留下的痕跡。
嬌豔欲滴的紅唇,輕輕的抿了口茶水,這才語氣悠悠的陰陽怪氣道:
“唐妹妹還是這般刻薄,也不知是誰惹到了你,卻偏偏將這火氣,發到了姐姐頭上。”
說著,葛沛凝突然放下茶杯,像是想通什麼,
“是了,是了,唐妹妹是來找那小子的,莫不是被那小子始亂終棄,找上門來要說法的!”
“你這老女人,胡說什麼?誰,誰被人始亂終棄!”
唐沁麵紗下的臉蛋微紅,扭頭瞪向葛沛凝。
“不然呢?唐妹妹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嫻靜,如今這樣子,可不像你。”
葛沛凝卻連看都沒看唐沁一眼,自顧品著茶水,語氣悠悠道。
“還不是你!搶了我弱水堂的病人,如今堂中門可羅雀,你讓我陰陽家弟子如何修行?”
“嗬,是你弱水堂自己關門歇業,怎麼?你要讓人全都病死在你弱水堂門口?”
聽到唐沁的質問,葛沛凝也不惱,而是反唇相譏道。
弱水堂其實原本並不是醫館,而是在如今的陰陽家之主當上國師後,漸漸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陰陽家的弟子,在百家中應是最少的。
隻因陰陽家收弟子的要求極為苛刻,隻收五行親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