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在往外走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隻是沒想到這鄧公公竟然如此‘客氣’,一見麵就下跪。
李牧記得,宏文帝登基時,廢除了許多前朝的繁文縟節。
其中就包括這跪拜大禮。
除非是每年的祭祀大典上,否則平日,是沒有這些禮節的。
李牧一把將手中的陸桑拓丟到門外。
“誒呦,姐夫,你這是乾嘛呀?”
卻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會武的,明明沒有摔倒,卻在那裡吱哩哇啦的怪叫了起來。
李牧沒有繼續理會陸桑拓,而是上前抬手扶起了鄧公公。
這並不是因為李牧客氣,更不是什麼收買人心。
隻是因為李牧在腦子裡搜索了半天,隻出現了‘平身’倆字。
感覺自己多半不合適說這兩個字,便親自上了手。
“鄧公公不必如此,你說陛下找我?”
“世子殿下,現在就跟奴才走吧。”
鄧公公被李牧扶起,滿麵紅光,一副討好的說道。
之前還沒走遠的公子小姐們,眼睛都看直了。
一些不知道鄧公公身份的人,也聽了同伴的解釋,驚愕的看著李牧二人。
尤其是柳明哲,這會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他在一開始知道燕王並不是真的失勢時,便有了退還宅子的心思。
但來此遊玩,已經成了都城世家子弟們的傳統,他作為發起人,有些麵子上過不去。
另一方麵,自從他占了這玲瓏水榭,也確實沒有受到任何麻煩,這便讓他有了僥幸心理。
保不齊,燕王府已經忘了都城,還有這樣一處房產。
一眾公子小姐皆若有所思,也並沒有多耽擱,各自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公公稍等,我去交代一聲,便隨公公走。”
李牧雖然有些不爽,他這一天可真夠忙的,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但皇帝找他,他要是擺譜,那不純純的找不痛快。
“世子慢些,老奴這還有件禮物要轉交給世子。”
鄧公公見李牧要離開,趕忙出聲叫道。
李牧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鄧公公,便見他衝著街對麵的馬車喊道:
“都過來和世子殿下見禮。”
隨後,從街對麵的馬車後麵,走出四個長相極為相似的丫鬟。
李牧打量了一眼四名丫鬟,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樣樣貌雖稱不上絕色,但也是不差。
放到聆音閣,也是能爭一爭花魁的。
重點是,長得都一樣,這可不得了。
李牧疑惑的看向鄧公公,語氣有些生硬:“這是陛下賞的?”
鄧公公笑了笑,看向四女說道:“還不見過你們的新主子。”
“奴婢,春桃。”
“夏荷。”
“秋菊”
“等等!”
李牧突然出聲,指著最後一名還沒開口的丫鬟道:
“冬梅!”
此言一出,那名叫秋菊的丫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口道:
“世子殿下怎麼知道,小四的名字?”
“禁聲!”
夏荷低聲嗬斥了一聲,隨後與春桃齊齊單膝跪下,語氣恭敬:
“殿下,秋菊她還小,不是有意衝撞殿下,我們之後一定好好管教,請殿下切莫與她一般見識。”
李牧擺了擺手,皺眉道:“你們急什麼,彆動不動就跪,以後我讓你們跪才準跪。”
見狀,秋菊趕忙將二女扶起,脆生生道:
“大姐,二姐,大人都說了,世子殿下人很好的,你們這下信了吧。”
隨後用腳尖點了一下冬梅,小聲道:
“殿下都猜到你名字了,你還不快謝過殿下。”
便見那個叫冬梅的丫鬟,身體明顯顫了一下,臉蛋通紅,怯生生的說道:
“奴婢冬梅,謝過殿下。”
李牧來回打量著四人,越看越覺得有意思,明明長的都一樣,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春桃全程隻說過四個字,臉也一直板著,明顯是個清冷的性子。
夏荷的嘴角一直勾著,帶著很公式化的微笑,但從剛才的舉動看,卻更像是三人中的老大。
秋菊則是一直盯著李牧打量,當李牧看向她時,她還會與李牧對視,隨之咧嘴,露出嘴角旁的兩個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