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很受用的,接受著二女崇拜的目光,踱步跳下了馬車。
抬眼看到麵前城門上的牌匾,寫著‘石钜城’三個大字,好奇問道:
“小武,我聽你說,這裡叫墨城?”
李武見李牧終於不稱呼自己為師兄,暗暗鬆了口氣,旋即也看到了城門樓上的牌匾,連忙解釋道:
“二哥有所不知,當今兩大顯學之一的墨家總部,便在這石钜城,所以,人們更願意稱這裡為墨城。”
李牧點了點頭,笑道:
“看來墨家的牌麵,比儒家高啊,也不見誰將景安城稱做儒城。”
李牧雖是隨口一說,卻聽得李武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勸道:
“二哥可莫要戲言,景安城乃是我興朝都城,這話,私下裡說說,不,私下裡也莫要再說,免得旁人聽了去,空惹麻煩。”
說話間,兩人走到穆真的馬車旁,李牧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了,便率先上了馬車。
“老師這三天入定,可有什麼收獲?”
李牧看到跪坐在矮桌前的穆真,行禮問道。
穆真擺了擺手,示意李牧坐下說話,口中淡淡:
“隻是突有所悟,並無什麼特彆收獲。”
李牧實在受不了這跪坐的姿勢,便直接盤腿坐了下來,口中問道:
“不知老師找弟子何事?”
穆真看到李牧大大咧咧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眼下到了石钜城,老夫欲去拜訪一位老友,世子可願與老夫同去?”
李牧聽到穆真這話,暗自腹誹,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願意不成?」
旋即客氣道:
“老師叫我名字便是,一直稱呼世子,顯得你我師徒生分。”
穆真聞言,仰頭笑了兩聲,用手指了指李牧,
“哈哈哈,你小子,還有子誠,一點沒有我心學弟子的做派,但細想來,卻更加符合我心學思想。”
穆真捋了捋顎下的胡須,思索片刻問道:
“你可有表字?”
「婊子?洛幽?有過一個,死了!」
李牧聽到這兩個字,愣了愣,也不知為何,腦中升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隨即搖了搖頭。
穆真像是有些不解,小聲嘀咕:
“這般年紀,竟無表字。”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說道:
“那為師為你起一個可好?以你的輩分,在人宗首字應為善,你的道號是什麼?”
聽到這話,李牧也大概明白,穆真應是想參考他的道號,來為他起表字。
但他有個屁的道號,趕忙擺手道: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老師為學生想個好聽點的便是。”
其實李牧心中也有些期待,想想那些曆史上的名人,表字多霸氣,比如孟德。
穆真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天花板,口中淡淡道:
“李武,字子誠,你是他兄長,不如便為你取子房。”
聽到這話,李牧差點一個趔趄,忙搖頭道:
“老師,這個字學生受不起。”
穆真還當李牧不喜,於是接連又是好幾個,李牧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聽得李牧一頭黑線,都懷疑這老頭是不是也是穿越的,故意在這裡消遣自己。
見一連好幾個表字,李牧都不滿意,穆真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語氣微怒道:
“表字本就是長者所賜,你這般挑三揀四的,可有一點做弟子的樣子。”
說著,掃了眼李牧身上穿的黑色公子袍,擺手道:
“青衣,李青衣,就這麼定了!”
話音未落,穆真揮手,一股柔和的真氣,直接將李牧送出了馬車。
“我們先入城,找間客棧下榻,晚些你二人與老夫同去故人府上拜訪。”
李牧聽著馬車中傳來的聲音,有些懊惱,心說,其實子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