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將酒盞遞給一旁的小廝,疑惑道,
“不知學生,何事惹的先生不快。”
穆真收起臉上笑容,遲疑片刻說道,
“聽聞你對老夫的《竹庭錄》不屑一顧,隨手給了身旁的丫鬟。”
李牧一聽,這才想起,自己當時的武學造詣,對這種心得類的東西,完全看不懂。
還罵過穆真是老騙子。
結果小昭憑借《竹廳錄》,卻是一日天理,功夫確實突飛猛進。
旋即乾笑兩聲,正欲解釋,便見穆真擺手道,
“算了,送出去的東西,你小子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
李牧心中腹誹,
「老頭子壞的很,剛才明明出手試探,這會可又裝起大度了。」
這時,穆真身後的李武,見二人停止交流,跑到李牧身前,問道,
“二哥,你這麵具哪裡買的?”
不待李牧回答,便聽廳外小廝的喊聲傳來,
“新娘子到。”
隨即,丫鬟領著許幼芷,蓮步走入正廳。
見此,李牧對穆真微微拱手,見其點頭,轉身大步走向許幼芷。
待到了近前,直接牽過許幼芷白皙的小手,拉著她向廳內走去。
被李牧拉住的那一刻,許幼芷的身體明顯一顫,卻又很快恢複。
雖從未經曆過成婚,卻也知道,此時並不需要牽手。
然而許幼芷此時心亂如麻,所有並未多想,被李牧這麼一拉,便也由著他,隨他一起入了正廳。
見新人入場,原本嘈雜的廳堂,也頓時安靜,皆看向李牧二人。
也因經曆了之前李牧,戴著麵具出場的方式,眼下看新郎與新娘牽手入廳,反而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然而,李牧一個穿越者,哪懂得什麼禮數。
哪怕是穿越前的婚禮,他印象最深的,怕也隻是,一茬一茬,隨出去的份子錢。
此時,換回女裝的李玲兒,攙扶著張寒蕊,緩緩從廳後走出。
眾人見到穿著紫色蘿裙,卻戴著麵紗的張寒蕊,皆交頭議論起此女的身份。
李牧見到張寒蕊出來,也是一愣,眉頭不由蹙起,好在戴著麵具,並未被旁人察覺。
隨即目光看向李玲兒,卻見李玲兒隻是微微聳肩,回給他一個不那麼看好的微笑。
待張寒蕊落座,眾人也停止的議論。
司儀開始走起了程序。
起初,無論是拜天地,還是對拜,李牧都不覺得什麼。
隻是感歎,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還是頭一遭,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
一旁的‘蘇雨薇’,也隻是起初有些遲疑,隨後也都很順從的走完了程序。
然而到了敬茶的環節,李牧這才有些懷疑的看向張寒蕊。
不知她這喝的是晚輩敬給長輩的茶,還是小妾敬給大房的。
但張寒蕊不僅戴了麵紗,全程也一直保持著清冷,李牧並未從中看出些什麼。
很快,禮成。
許幼芷被丫鬟領著,回了內院。
張寒蕊見李牧擺出一副要和眾人拚酒的架勢,淡淡開口,
“待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去看看新娘子。”
張寒蕊話音一出,眾人感歎其聲音動聽外,也不由的起哄。
嚷著讓李牧早點去陪新娘子。
見此,李牧也就借坡下驢,反正這裡的人,他滿共就認識倆,除了穆真,另一個還是去聆音閣時,有著一麵之緣的老板。
要是讓旁人知道,滿座的賓客,他就認識大儒和青樓老板,也不知會如何想。
待李牧離開,張寒蕊拿起麵前酒盞緩緩起身,向前兩步。
眾人見這明顯地位不低的女子,有話要說,皆是將目光投來。
“感謝諸位,今日能夠賞臉,我替世子與幼芷,在此敬諸位一杯。”
言罷,將酒盞送從入麵紗,緩緩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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