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安城,皇宮。
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一把拍碎了身前的桌案,怒道:
“公主失蹤這麼久,你們一個個都是乾什麼吃的,現在才來稟報!”
殿中的宮女太監,一個個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不敢出聲。
龍椅上的皇帝,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強忍著殺人的衝動,閉目不語。
見狀,一旁的老太監,高聲說到:
“退下吧,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小心你們的腦袋。”
眾人這才如臨大赦,趕忙磕頭謝恩,踉踉蹌蹌的退出大殿。
待宮女太監離開,皇帝這才緩緩睜眼,語氣冷淡,
“去把那小畜生給朕叫來。”
旁邊的老太監,自然清楚,皇帝口中的‘小畜生’,說的就是太子。
皇帝必然猜得到,僅憑小公主是不可能獨自出宮,還瞞了這麼久,定然有那個對自己妹妹言聽計從的太子殿下,從中周旋。
不多時,一名相貌英武,身材壯碩的男子,走入大殿。
“兒臣,參見父皇。”
聽到聲音,皇帝緩緩抬眼看向,跪在殿中的太子,語氣低沉:
“初一最近在做什麼,好久沒去看她母後了。”
太子見皇帝並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還有些疑惑,正要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出。
抬眼間卻剛好對上自己父皇的眼睛,心中一驚,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低頭應道:
“兒臣這就去找她,來給父皇母後請安。”
“哦?你能找到她?那朕就在這裡等你,你去吧。”
聽到這話,太子僅剩的一點僥幸,也蕩然無存,口中急道:
“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龍椅上的皇帝,下意識的去拍身前的桌案,卻拍了個空,瞟了眼地上的木屑,長吸了口氣,
“還不說實話,初一到底去哪了!”
“應,應是去冬來關,找燕王妃了。”
太子見瞞不下了,便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應?”
皇帝皺了皺眉,不解這師徒倆數年未見,就算想要見麵,也不用私自離開,難道和冉奴人有關?
“初一說,說。”
“孽子,吞吞吐吐可有一點儲君的樣子,有什麼話就說。”
說著,一隻靴子,就朝著太子飛去,不偏不倚的砸在太子臉上。
太子吃痛一聲,看向皇帝手中的另一隻靴子,飛快說到:
“初一說,父皇有意讓她去冗夷和親,她要去求燕王妃,勸父王收回成命。”
話音剛落,另一隻靴子便狠狠地拍在太子的另一側臉上,皇帝赤著腳,閃身躍至太子身前,指著鼻子罵道:
“放屁,它小小一個冗夷,想娶朕的女兒,做他的春秋大夢!”
說著,覺得不解氣,取下腰間束帶,便向跪在地上的太子抽去,
“初一不懂事,你的腦子呢?”
束帶狠狠地落在太子的後背,太子的身體明顯抖了抖,卻沒出聲。
見狀,本就怒火中燒的皇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手中的束帶卻沒有再落下。
閃身坐回到龍椅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太子,沉默良久,終是開口道:
“下去吧,這事先不要讓你母後知道。”
隨後,待大殿內,隻剩下皇帝和老太監時,皇帝才自言自語的罵道:
“窩囊,朕打他,他連躲都不知道躲。”
一旁的老太監,自然不敢去接這話,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大伴,你覺得這事?”
見老太監不搭話,皇帝開口問道。
“太子殿下也是關心則亂,不知陛下早就否了這事。”
老太監見躲不過了,也隻能回道。
皇帝卻是搖了搖頭,眼中隱隱露出殺機,
“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卻能傳到初一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