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李牧裝作為難的樣子,思索良久方才說道,
“那柳小姐,是否應該征求一下元寶的意思,倘若小元寶無意,我自是不會糾纏。”
李牧說完這話,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方才在馬車上,雖然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但手上,也沒少占便宜。
「這小丫鬟應該不會吧…」
這時,便見遠處馬車的簾子從裡側掀開,元寶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出,眼中已蓄滿了淚水。
“世子殿下,元寶年紀尚,尚小…”
不等柳明煙說完,李牧則是重重的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憂傷: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罷了,罷了…”
說完,便轉過身去,落寞的背影,看著就叫人心疼。
俄頃。
遠處的馬車上,傳來元寶微弱的哭聲,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卻格外的刺耳。
柳明煙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遊移不定。
此時的情景,便好像是她做了惡人,拆散這一對癡男怨女,一時間,心中竟產生了些許愧疚感。
「應該差不多了。」
李牧心中想著,本也想擠出那麼兩滴淚水,但李牧顯然沒有這樣的演技,隻能暗歎一聲,
「臣妾做不到!」
旋即緩緩轉身,古井無波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透出了幾分落寞,厚重的聲線帶著幾分沙啞,語氣淡然的說道:
“不知柳小姐今日找我可還有事?若是無事的話…”
柳明煙的睫毛微微顫抖,貝齒咬住下唇,本還不知如何開口。
聽到李牧話,趕忙開口說道:
“有事!小女子有正事要與世子殿下講。”
李牧微微歎了口氣,做出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淡淡道:
“柳小姐有何吩咐,直言便是,若是能做到,我自是不會推辭。”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了遠處的馬車上。
柳明煙眼神閃爍,臉上露出些許難色,這顯然和她一開始的計劃不符。
這時,便見李牧似是想起了什麼,一副自責的表情說道:
“瞧我,竟忘了,柳小姐與人談事,向來要先談好條件,不如柳小姐先說說你的要求?”
“世子誤會了,小,小女子沒有要談條件…”
聽到李牧的話,柳明煙臉色頓時一變,有心解釋,但說出的話,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顯然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
“無妨,無論柳小姐有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都可以應下。”
李牧微微頷首,語氣很是誠懇。
但柳明煙卻很清楚,李牧這般態度,並不是因為她。
越想心中越是氣憤,甚至有些羨慕元寶。
雖然她也覺得元寶很好,但相較於自己,比起對男人的吸引力,她不應該會輸給元寶才是。
柳明煙咬了咬牙,脫口道:
“殿下也莫要小瞧了小女子…”
旋即,柳明煙便將在興朝境內,碰到冉奴人的事情,告知了李牧。
同時,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冉奴大軍壓境,一不攻城,二不劫掠糧食金銀。
擄走燕王,也沒提出任何要求。
這本就不在情理之中。
大批冉奴高手,潛入興朝境內,卻並未鬨出多大的動靜,隻是潛伏在前往冬來關的必經之路上。
說話間,柳明煙的眼中,恢複了些許光彩,微微揚起的下巴,似是有些得意,一對桃花眸子盯著李牧,開口問道:
“殿下可想過,冉奴人這麼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