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雖非王爺親生,可王爺不要忘了,當初若非世子以命相搏,方才護住王爺家眷。”
“王爺,可是要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聽到這話,燕王老臉頓時一紅,也是來了脾氣,指著穆真罵道:
“你好歹一介大儒,什麼都不清楚,就在這裡信口雌黃,真當本王怕了你!”
穆真冷哼一聲,沉聲問道:
“王爺敢說,燕山城一事,與王爺無關?”
“這…”燕王還要爭辯,卻被穆真這句話,剛好踩住了痛腳。
以家眷為引,算計林家,確實是他與宏文帝的計劃。
雖然有張寒蕊和暗冰衛護持,本不應有任何閃失。
但事實確是,冉奴憑空多出的高手,差點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更惶論,當初他的的確確默認了張寒蕊暗中弄死李牧的計劃。
一時間,燕王竟發現自己居然真的理虧,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而穆真的話,更是讓圍在城中看熱鬨的百姓炸了鍋。
“那是穆真大儒吧,他剛才說什麼?世子不是王爺親生的?”
“啥意思,難道是大儒把王爺綠了?”
“你想找死,彆連累我,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說!”
“你倆想死死遠點,這事,我清楚!世子…是王爺族兄的兒子!”
隨著人群的議論,也不知從哪冒出一群懂哥,在人群中,散起了李牧的身世之謎。
“可大儒說,王爺背信棄義,又是何緣由?”
“難道,王爺想廢了世子?”
“對啊,世子是王府的二公子,難道不應該讓大公子當世子嗎?”
“長子繼業,乃是祖訓,我覺得王爺沒錯!”
“你放屁!那王妃可是前朝的餘…餘…”
“什麼前朝,我聽聞,大公子是王爺寵幸了一名冉奴女子…”
“你胡說,大公子不知殺了多少冉奴人,怎可能是冉奴人生的!”
聽著百姓的議論,燕王的臉逐漸黑了下來。
這些消息,自然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自打上次從丘州回來,他便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些事。
但此時爆出,顯然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李牧的事,要等尹嫿屏推掉他與丞相府的婚約,再攪黃娶公主的念想。
到時他在站出來澄清,言明這些都是真的。
順便將自己的獨女李玲兒許配給李牧,假爹變真爹。
當初想到這個計劃,燕王都恨不得給自己磕一個。
而項代茹的事,則是燕王一直以來的心結。
本打算溫水煮青蛙,讓流言慢慢發酵。
但如今冉奴人才剛攻打過冬來關,此時爆出,簡直是災難。
燕王麵色鐵青的瞪著穆真,壓著怒意問道:
“大儒說這些,到底意欲何為?”
穆真不甘示弱,回瞪向燕王,語氣淡淡道:
“青衣向來不貪圖富貴權勢,王爺若是反悔,直說便是,老夫這就帶青衣回聖人居!”
穆真見燕王,即不解釋,也沒保證,那顯然就是石錘了,便也就不繞彎子。
「你個老潑皮,果然是想和老子搶兒子!」
燕王氣的牙癢癢的,黑臉都變成了紅臉,指著穆真怒道:
“你個老混蛋,想都彆想!本王已經決定,要將本王的女…”
“好了!世子需要休息,王爺!穆小友,我們還是先將世子帶回去再說!”
見燕王這是要撕破臉,葛老當即開口,打起了圓場。
他很清楚穆真的脾氣,再說幾句,怕是就能直接動起手來。
大儒公然對燕王動手,事情隻會更麻煩。
聞言,燕王冷哼一聲,袖袍一甩,便要將李牧抱走。
見狀,穆真的指尖在輪椅扶手上一敲。
身後的墨無言當即會意,搶先將李牧抗在肩上,身影一閃,退到了穆真身後。
“你…”
燕王指著這對老坤友,剛要開口,便聽葛老說道:
“若是王爺信得過老朽,世子便交由老朽看護。”
燕王將目光轉向葛老,也不遲疑,拱手道:
“那就勞煩前輩了。”
畢竟燕王也覺得有醫聖看護,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旁的柳明煙,看到墨無言就那麼扛著李牧,微微有些不喜,想要上前,卻又有些猶豫,遲疑半晌,拉住一旁的元寶,就推了出去。
元寶愣了愣,回頭看了柳明煙一眼,臉頰微微發紅,顯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思。
怯生生的走到墨無言的身前,尷尬的呲牙一笑,指了指李牧,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嬌滴滴的說道:
“前…前輩,元…元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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