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燕王的心中,竟打起了退堂鼓。
此事對於他而言,無非就是一句風流多情,便可揭過。
但對於尹嫿屏,卻不知會傳出多少流言蜚語。
項代茹似是看出了燕王的想法,柔聲勸道:
“其實,王爺能給妾身個名分,妾身便已知足,王爺大可不必……”
“不!這也許是個機會。”燕王身子猛的一震,堅定道。
項代茹顯然並未聽懂燕王話中含義,想了想,開口試探:
“七年前那晚,王爺與屏姐姐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圓房?”
“圓房?”燕王的臉上露出笑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轉身看向項代茹,點頭道,
“圓!當然圓,本王就是圓著從那屋裡出來的。”
“那王爺還……”
燕王擺了擺手,隨即依次指向自己的脖頸,胸口和小腹,笑著說道:
“這裡一劍,這裡一拳,這裡一腳,本王是圓滾滾的從屏兒屋中出來的。”
聞言,項代茹蹙了蹙眉,以手掩唇,一副不可置信的說道:
“怎麼可能,屏姐姐當初不是,不是願意……”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燕王微微歎氣,旋即又補充道,
“何況,當初她也隻是因為眉兒的死……罷了不提此事。”
項代茹知道燕王是又想起單眉,手中的力道微微加重,口中說道:
“都怪妾身,妾身當時以為王爺是因為妾身,才冷落了屏姐姐,這才勸王爺,哪想到……王爺什麼也不與妾身說。”
“本王日日都與你在一起,你也不想想……”
“可那晚王爺可是一宿都沒回來,妾身哪裡知道。”
燕王暗道,難道本王不要麵子的嗎?
當初尹嫿屏,確實多次暗示,願意專心做好這個燕王妃,自然包括替燕王生兒育女。
但那時的燕王,沉浸在單眉離去的悲痛之中。
得知那是單眉的遺願,稀裡糊塗的便答應了。
回過味來時,已然鬨得人儘皆知。
起初覺得是尹嫿屏騙了他,便連成親的禮節都沒有,更彆提同房。
更惶論,那時的尹嫿屏,雖出落的水靈,但在燕王看來,不過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
若非因為解決了李儒的身份問題,怕是早就動了休妻的念頭。
索性去了邊關,將尹嫿屏留在了燕山城。
就在尹嫿屏獨守空房的第三年,不知為何,獨自一人,趕赴邊關。
不但解決了燕王最頭疼的內政問題,甚至在銀錢方麵,也有著驚人的天賦。
那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更像是上司與下屬。
隨後的日子,便也如這般平淡。
直到七年前,項代茹似是也被尹嫿屏感動,勸說燕王與尹嫿屏修好,儘到為人丈夫該儘的責任。
那晚,燕王吃了尹嫿屏一劍一拳一腳,但兩人也聊了許多。
燕王得知,尹嫿屏當初想要報恩的心意。
尹嫿屏也知是她自己用已故之人扯謊在先,所以從始至終,並未怪過燕王的冷淡,反而更多的是感謝。
但她已不是曾經那個莽撞的小姑娘,雖願承擔後果,但也僅是這般而已。
如今隻想守在邊關,彌補前朝皇室,對興朝百姓犯下的罪孽。
燕王本就是性情中人,聽到尹嫿屏這樣說,心中更是鬆了口氣。
在得知原委後,又見尹嫿屏與自己誌趣相投。
對其越發欣賞,曾多次表示,二人本就從未成婚,更未有過夫妻之實,尹嫿屏若是看中軍中何人,他便可當做兄長,為其做主。
但尹嫿屏卻知其中難處,隻是順著燕王的話,若是當真有那一日,就讓燕王當她死了,便也不會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