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牧將所有事都一一告知了宏文帝,就是為了少有傷亡。
但依舊發生了屠城的事。
這讓李牧的心裡有些難安,他原本是可以直接將這件事按死在萌芽裡的。
不知不覺間,李牧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早先,他得知被忘仙膏荼毒的人多至兩萬,他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若無內應,這東西怎會流傳這麼廣。
一開始李牧還能用不了解國情,來做掩護。
但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夫君已經做的很好了,莫要將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大不了,大不了我們離開都城,不要管這些破事了。”
作為女人,葛沛凝實在有些心疼李牧。
李牧一個沒有官職的藩王世子,冉奴的事他要管,冗夷的事他還要管。
如今還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憑什麼!
這些事明明已經上表了宏文帝,竟還發生這樣的事,若不是李牧及時趕到,這北城險些變成人間煉獄。
“凝兒姐,我沒事的。”李牧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葛沛凝的話給他提了一個醒。
的確,他漏算了三件事,這讓他有些挫敗感。
這次的事情顯然已經不能按照他原先的謀劃去走。
葛沛凝能這麼快研製出抑製忘仙膏的藥物便是其一。
其二則是沒料到對方會這般愚蠢。
今日這混招,嫁禍他應該隻是次要,屠滅弱水堂才是原本的目的。
這一路過來,李牧沒見到一個一階武者,顯然對方從抑製藥出現的第一天,便已經開始了今日的謀劃。
但這也說明對方實在沒了彆的手段,已是狗急跳牆。
或者說……對方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就眼下這境況,顯然是沒有。
至於第三件…李牧轉頭看向皇宮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還是要確定一下。”
……
東宮。
太子趙楚希看向鄒行,“傷國師的,是陰陽家的弟子?”
“你還是操心好自己的事,等會入殿,切勿露出馬腳。”鄒行皺了皺眉,下意識看了眼自己不存在的右手,沉聲說道。
“那李牧可曾死了?”趙楚希又問。
國師看了趙楚希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那李牧有些手段,但隻要屠城的罪名落實,此子不足為懼。”
趙楚希看了眼國師空蕩蕩的袖袍,想了想試探道,
“不知皇宮的陣符……”
“注意你的身份!放心,本座不會讓你死的,何況太子的陣符足夠護你安危。”鄒行瞪了趙楚希一眼,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屋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太子殿下,宮中急召,請您立刻前往議政殿。”
“何事如此驚慌。”趙楚希快步走出,佯怒道。
“奴才不知,隻是宮中傳話,似是有急事。”
“行了本宮知道了,去準備熱水,本宮沐浴更衣後再去。”
趙楚希頷首,隨即裝作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道。
小太監自是不敢多說,顫顫巍巍的退了下去。
見小太監離開,趙楚希趕忙跑回屋中,從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塊刻有龍紋的白色玉符,小心的收好,這才癱坐在地上,口中長長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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