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玲瓏水榭。
李牧坐在臥房的屋頂,呆呆的看著天邊新月。
“狗男人,彆擔心了,她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君九齡語氣柔柔,這樣低沉的李牧,她還是頭一次見。
李牧搖頭,語氣淡淡道,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不是?”君九齡有些疑惑,想了想試探著說道,
“其實,我覺得那天宗的丫頭,應當對你是真心的,你……”
“九兒。”不待君九齡繼續說,李牧便開口打斷,
“恢複訓蒙品階,解決的並不是青蓮化生訣作用的副作用,我說的對吧。”
“你,你怎麼……”聞言,君九齡語塞。
李牧輕歎口氣,伸手點了點自己的眼角,
“小蝶將心齋的功法口訣告訴我了,剛才替她療傷,順便還散去了戾氣。”
“這三部分殘章著實有趣,藏鋒訣修真氣,血煞魔功修精氣,心齋修的竟是血氣,與如今武者的三氣法完全吻合。”
“這該不會是巧合吧。”
“因為這個?”君九齡有些不解,這和李牧猜到奴印的事,完全沒有聯係啊。
李牧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我每次對他產生殺心,這裡都會痛,還有之前暈倒,應該都不是巧合。”
“你意識到了?這怎麼可能?”君九齡一驚,這離李牧上次封印才過了多久?
李牧沒有繼續解釋,有些東西,他也解釋不通,似乎冥冥之中有著指引。
“九兒,恢複訓蒙品階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沒錯吧。”
李牧站起身,再次確認道。
“嗯!你放心,本姑娘可用我的神魄起誓!”
君九齡神情一震,語氣堅定的保證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李牧目光一凝,話音方落,人然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出了城,君九齡實在有些憋不住了,揪著額間一縷碎發,語氣悶悶的問道,
“狗男人,你到底……”
“我沒事,就是有些不爽。”
“不爽?”君九齡心中越發疑惑,隻覺得今日的李牧十分怪異,難不成是受了情傷?
她似是聽人說過,男人受了情傷,都會變的有些陰鬱。
但她不知的是,李牧的確是因為蝶夢的事情,受了情傷。
隻不過,他這傷和正經老實巴交的男子,怕是有些不太一樣。
李牧在得知蝶夢想要用他練心悟道時,第一反應則是成全。
這與他的一貫作風不符。
按照李牧的性格,兩情相悅自是最好,就算不行,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子。
他可以當那個在背後默默用力的男人,但不能是出力不討好,默默付出的舔狗。
能讓他有這種成全心思的,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也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甚至是,有些害怕。
李牧幾乎可以確定,善淵就是攙他的身子。
雖然君九齡斬釘截鐵的說,這世上沒有這種術法。
但他都能穿越,就沒有什麼是完全不可能的。
再加上這‘頭痛病’,他身上顯然有善淵設下的禁製。
李牧還記得,上一次如此低沉的時候,還是誤以為蘇雨薇要殺他,他逃出燕王府之時。
後來,也是因為許豆豆的幾句話將其點醒。
“說起來,許久沒見這位低頭不見足尖的悠戎女俠,上次留書,說是要給我驚喜來著,也不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