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傲今年十六歲了。柳環不禁回憶起容墨十六歲時是什麼情景。
那孩子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細看發覺他身上有很多地方像他那母親。看似不爭不搶隻是誰又撼動不了。
城府卻越來越像他的父親。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那孩子就算是發脾氣的時候也不會歇斯底裡。雖然語氣嚴厲,但並未聽說他打罰過下人。
而不像此時的容傲,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容墨的教導師父是丞相請來的很有學問的一個老師。
容傲也同樣在他的教導下學習。可偏偏卻是不一樣的。容傲無禮,暴躁。
這孩子一點兒心思都藏不住,謀略什麼的更是淺顯的很。如果自己不幫他,任由他一意孤行的話說不定會闖出禍事來。
那麼做母親的就應該為孩子謀一條生路。將他籠罩自己安全的羽翼下。不能讓他年紀輕輕就撞得傷痕累累,甚至被他的父親嫌棄。
就算自己做錯了什麼,到時候在丞相麵前就說我一個婦道人家目光淺顯,衝動,護子心切應該也就過去了。
但是如果容傲犯了錯,容墨抓住他的痛處加以攻擊的話,那麼對兒子的傷害是很大的。
想到這裡內心有了一個想法。抬頭再看他的兒子,仍然一副咬牙切齒想要將人撕碎的模樣。不免心一沉。
“這般經不起風浪什麼時候才能有出息?既然是你父親要你反思那麼就待在這裡邊兒好好的給我反思一下。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我再去跟你爹求情!”
容傲不知道母親對他是一種保護。一聽說讓他繼續待在這裡,立馬又炸毛了。
“你還是不是我親娘啊?怎麼跟著容墨那家夥一起對付我?!
讓我關在這裡那麼久我會瘋的!再說我還沒有抓住劉大勇那個廢物呢,這口氣不出,我在這裡邊兒一直困著,你還想不想要你這個兒子了?
我要你現在去找爹求求情。把錯怪在劉大勇身上就好了。
反正又沒法證明是我指使他的。不能讓我待在這裡呀。我剛剛……剛剛是因為父親很生氣權宜之計才躲進來。
你是他的枕邊人,你去求他,你去求他,他就會把我放出來了。”
容傲確實是因為當時的環境下不得不聽容閆的話。不然折了老父親的麵子,他會被罰的更狠。
可是剛在這屋裡待了一個時辰就覺得很壓抑。就開始怨天尤人。怪這個怨那個。偏偏想不到是自己的問題。
柳環一看上躥下跳如跳梁小醜一般的兒子。眼裡邊無法掩飾的露出了嫌棄。
“我看你真的應該好好的反省反省。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作為丞相府的小公子,居然都沒有容墨身邊的馬三兒沉穩。
消停在這裡待著,我讓人找些書你給我好好讀一讀!”
容傲一聽更不樂意了,讀書?那跟用繩子將他捆起來有什麼區彆?
“你聽聽這是當娘該說的話嗎?我還不如一個養馬的?
那個馬三兒不就是憑借自己的小白臉兒勾搭上了他主子。成天黑天白夜的膩歪在身邊想爬床。我呸,下作的東西!”
他的話一出口,柳環瞬間瞪大了自己的杏眼。
“你……你剛才說什麼?你說馬三兒和容墨……?”話說到一半,柳環已經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這個消息實在太令她震驚了。
“容墨居然喜歡男子?他居然是個斷袖啊!
斷袖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將來不能有子嗣。就算是嫡子沒有子嗣的話,那丞相府他也撈不到。”
想到這兒,柳環真的想跳起來說聲:太好了。
本來自己還苦於用什麼辦法將容墨這個相府的傳人給除掉了。這樣的話,容傲作為丞相唯一的兒子,那整個家業都會是他的。
自己就可以吃香喝辣頤養天年,可是上一次下了很大的決心想讓容墨看起來是因為意外而亡。在計謀想出的那一刻到執行到最後落敗。她的精神都備受煎熬。
現在好了,不用想著殺人了。隻需將他與那個馬夫捉奸在床逼著容墨承認喜歡男子,那麼丞相就會對他心灰意冷,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她兒子身上了。
看著兒子已經冷靜下來的小臉兒,怎麼看怎麼都是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