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是楊明和錢見宸兩個人去的,楊建中出門就說要去旅館看看。
楊明知道楊建中是怕車內坐不下,主動提出不去機場的。
“老錢呐,接的人知道叫什麼名字嗎?接人牌子帶了嗎?”
錢見宸撇撇嘴:“你小子今兒抖起來了,可有些日子沒稱呼我老錢了。咱們乾什麼來了,能不知道嗎。
不過,見麵你就稱呼對方繆老,我打聽了,繆老全名繆崇勳,是有一定級彆退休的主。
聽說……還有海外關係,還是那種非常牛的海外關係,見了人家你可彆托大,沒的讓人笑話你沒見識。”
楊明嗬嗬一笑:“這能不知道嗎,聽這姓就知道出身不會一般,這點兒不用刻意交代。”
接機大廳,楊明舉著牌子,錢見宸一副神神叨叨樣子不停嘟囔:“這人眼光肯定高,不知道咱們準備的物品能不能入他法眼……”
杭城航班抵達,不一會兒,出港人群陸續出來,楊明盯著一眾老頭逐一仔細看,覺得氣派非凡者就趕緊搖晃手中牌子。
“小同誌,我就是繆崇勳,有勞你了。”
楊明聽到有人自報家門,四處一瞅,身前一個頭發花白,身材矮小老者,拄根拐杖仰頭笑眯眯看著他。
“哎吆,您好,您好,咱們通過電話,我是藝術品拍賣公司錢見宸。”楊明還在愣怔工夫,錢見宸一把拉住老者,用力搖晃雙手。
楊明看著繆崇勳,無奈笑笑:“見笑了,隻顧想事情,您到了跟前我都沒迷糊過來,抱歉。”
繆崇勳樂嗬嗬說道:“不怪你沒看到我,身材矮小,站你麵前猶如仰望泰山青鬆,小夥子不錯。”
繆崇勳很健談,一路經過各種有曆史典故地名,他都會滔滔不絕講出個一二三來。
有些典故,作為本地人的楊明,都沒聽說過,可見這老頭是有很深內涵的。
到了旅館,繆崇勳一下車,望著旅館大門歎息道:“王府規製,看起來這個旅館以前起碼是皇親國戚住宅,就這個彆院大門,都透著股非凡氣派勁頭。”
楊明覺得這老頭話太多,是個話嘮。錢見宸倒是個好脾氣人,一直側身陪著繆老頭微笑做傾聽狀。
三人正在門口數門釘,楊建中笑眯眯出來:“這位想必就是繆老吧?鄙人楊建中,添為藝術品拍賣公司副總,有緣見到繆老,不勝榮幸,歡迎繆老蒞臨。”
進了院裡,繆崇勳興致勃勃四處觀看,等看到院子裡那座類似太湖石假山,立刻跑過去蹲下仔細看。
“太湖石?但……石質又不像,估計是老朱說的那種石頭,這石頭……是不是出在京郊山裡麵?”
楊明點頭:“是的,這石頭就是出在京城郊區周口店一帶,猛一看和太湖石一樣,但行家搭手一摸就知道真假。”
繆崇勳搖搖頭:“不能說是假的,這石頭要是泡在水裡時間長了,出來後和太湖石一樣分不清。”
葉歡過來衝楊明示意:“房間是三進院套房,客廳足夠大,你們晚上宴會要不要在客廳吃?”
繆崇勳起身拍拍手說道:“客隨主便,咱們晚上簡單吃點,就在房間客廳用餐吧。”
楊明撇撇嘴,暗自嘀咕:“這叫客隨主便?你這派頭哪像是個客人,說話語氣比我這個主人都硬氣。”
錢見宸一聽繆崇勳說的話,立刻彎腰伸出手掌:“請,繆老先到房間簡單洗漱一下,待會兒我們過去一起用餐。”
服務員領著繆崇勳去了三進院子,楊建中陪著一起。錢見宸正想跟著過去,楊明拉住他:“說,還有什麼瞞著我?這老頭絕不像你介紹的那麼簡單。”
錢見宸看看旁邊葉歡,欲言又止。葉歡微微一笑,衝楊明點點頭,轉身離開。
錢見宸等葉歡走遠了,小聲說道:“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有些話說了不合適,就告訴你一點吧。
他堂兄在海外是很牛的一家公司負責人,他們家族是真正的富可敵國那種家族。
繆老年輕時,追求理想,留在國內沒出去。聽說是在隱蔽戰線工作,具體我不太清楚,反正級彆……不低。
我覺得郭勝利應該知道此人,他爸爸……也是那條戰線的人,加上……呂老也是……你明白不?”
楊明撇撇嘴:“說了半天,最後才提到呂老,恐怕呂老才是你如此重視此人原因吧,他是不是和呂老認識?”
錢見宸嘖嘖嘴:“你小子,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心裡明白就不會不吭聲?知道什麼叫沉默是金嗎!”
楊明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要沉默是金呢?合著我跟著你,就像個大傻子一樣才是聰明人?
要這樣說……老楊應該比你知道的多,你看他寸步不離跟著繆老頭,那模樣可比你恭敬多了。
不過,我就奇怪了,你說他級彆不低,為什麼出行卻如此低調呢?你給我分說分說。”
錢見宸微微一笑:“不是告訴你他曾經在隱蔽戰線工作了嗎,他們那些人,有幾個高調做事的,都是深居簡出,深怕彆人注意到他們,這種做事行為,已經深入骨髓習慣了,懂不?”
錢見宸說完,順著小徑去往後院,楊明低頭尋思一會兒,轉頭去葉歡辦公室。
錢見宸和楊建中應該是有話跟繆老頭講,自己舔著臉過去不合適,還不如去看美女流口水舒心一點。
“你沒跟過去?”葉歡見楊明進來,疑惑問他。
楊明點點頭:“沒意思,那兩個人有些事情還瞞著我不說,意思這老頭身份不簡單,說是什麼隱蔽戰線出身,可他那話嘮勁頭,根本就不像是乾那工作的人。”
葉歡微微一笑:“應該是,彆看我沒跟他說過話,可這人小身板一站,腰杆挺直,一股不怒自威氣質就換發出來了。
這種勁頭,我老爸也有,我瞅一眼就知道是個有身份人物,看人這點兒,你還差點意思。”
楊明端起葉歡殘茶,仰頭一口喝乾,放下茶杯擦擦嘴,不顧葉歡白眼,嬉笑道:“姐,你今兒去打聽了嗎?我是說地塊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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