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這麵。
也先正率領瓦剌中軍向德勝門方向急奔而來。
就在剛才,他得知了孛羅率軍去追趕明軍騎兵,如今已經追進了京師城外的居民區,心裡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也先久經戰陣,對於戰機的敏感度是頂級的。
當他看到京師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民居時,他就擔心大明會給他們設下什麼埋伏。
騎兵進城乃是大忌,城內街道狹窄,房屋林立,騎兵速度提升不起來,遇到了攻擊隻能前進和後退,根本不像野外一樣可以靈活機動。
不過孛羅這家夥向來都是直性子,喜歡橫衝直撞。
既然自己已經命他纏住明軍騎兵,現在也不能再去怪罪他,隻得吩咐下去道“派人去前麵找找孛羅,看看他們在什麼地方?是否追上了明軍騎兵?”
“如果追上了,讓他務必纏住,我馬上就率大隊跟上。”
“如果沒追上,那就讓他暫時撤回來。”
一個親衛立刻撥轉馬頭,加快速度,向著前方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親衛就回來了,一臉興奮地道“太師,孛羅將軍說,他已經擾亂了明軍騎兵的隊伍,如今正在前麵搜索散亂的騎兵。”
“你是否親自觀察過,戰況真的如他們所說麼?”
親衛點點頭,答道“屬下看過了,明軍騎兵的確已經散開,一部分已經逃回了城外的營寨中,剩下的就躲在那片民房裡,我回來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跑錯方向的,被屬下一刀殺了。”
聽到親衛的稟報,也先這才發現,他的身上有一些新鮮血跡,彎刀上還掛著幾滴鮮血,想來就是剛才親衛殺人時候留下來的。
“先下去吧。”也先吩咐道。
親衛下去之後,也先又叫來一個親衛,傳令道“讓烏恩其帶五千人馬支援孛羅。”
親衛領命而去,片刻後便有一群瓦剌騎兵衝出大隊,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前線,孛羅騎在馬上,身上沾了不少鮮血,自己也受了點傷,後背上中了支箭,應該是偷襲的大明士卒乾的。
身旁的卯那孩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一樣是有很多鮮血,左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也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
此刻,二人正麵對著不遠處的明軍大營。
“孛羅,你說咱們沒有把明軍騎兵全部留下,太師會不會生氣?”卯那孩問。
他剛剛敗過一場,丟掉了數百名族人的性命,這會兒心裡正忐忑著呢。
孛羅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我說卯那孩,你又不是第一天聽命於太師,怎麼會擔心這個。”
“太師的胸襟和草原一樣寬廣,不會在意這點小小失誤的。”
“的確。”卯那孩點點頭,道“不過我剛剛還敗過一次呢。”
“哈哈,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孛羅笑道“要不是我及時趕來接應你,說不定你就被那群漢狗給抓去了。”
“回頭你必須要請我喝酒,不然我可不答應。”
“你才會被漢狗抓去呢!”卯那孩惱羞成怒,大吼道。
旋即整個人的氣勢又低沉了下去,擔憂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敗在了明軍手裡一次,太師必然會降罪於我的。”
孛羅搖搖頭道“我猜不會。”
“雖然你敗過一次,但是現在也隨我立了功,太師英明,最多就是不賞不罰罷了。”
“希望如此吧。”卯那孩歎氣道。
孛羅沒再理睬他,仍然看向幾百步外的明軍營寨,心中思索著怎麼才能攻破。
明軍營寨背倚城牆,三麵紮下鹿砦,實際上可以進攻的方向隻有正麵,靠著他手裡這些騎兵,基本就沒有可能攻下來。
正思索間,一個瓦剌騎兵忽然跑了過來,對著孛羅稟報道“孛羅將軍,德勝門上舉起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奇奇怪怪的東西?”孛羅問道“你們沒有人認識是什麼嗎?”
瓦剌騎兵搖搖頭,道“我們都不認識。”
“都是什麼樣的東西?”孛羅問道。
“一大堆旗子,有特彆大的傘,都是黃色的。”瓦剌騎兵答道。
“那些東西能傷到你們?”孛羅接著問道。
瓦剌騎兵搖搖頭,道“傷不到啊!隻是兄弟們覺得奇怪,擔心是有人用旗子指揮什麼,特意來稟告將軍一聲。”
這年頭戰爭中最常用的傳令方式就是用人,而在戰場上則是用鑼鼓和旗子。
瓦剌和大明打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還是熟悉得很,因此有人猜測,這些東西可能是傳遞軍令的方式。
既然明軍傳遞軍令,那他們就得預先防一手。
孛羅嗤笑道“怕什麼?太師的大隊人馬就在咱們身後,隨時都能上來支援。”
“即便漢人有什麼陰謀詭計,咱們也不用怕。”
“隻要抗住前麵一陣子,太師自然會帶人來消滅他們的。”
卯那孩經過了一次失敗,整個人倒是謹慎了許多,對孛羅說道“我看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孛羅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卯那孩好歹也是大元的平章事,怎麼經曆了一次失敗之後,膽子就變成和漢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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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那孩看了看他,也沒計較,隻是道“這樣吧,你在這裡盯著點明軍的動向,我隨他去看看那些旗子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