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再次從人群中響起。
瓦剌頭目的話徹底激怒了在場的眾人,尤其是英國公府的四小姐張覃。
隻見她幾步衝了過去,再次一腳踹在瓦剌頭目的小腹上,踹得瓦剌頭目立刻彎下了腰,緊跟著張覃一個膝頂,直接招呼在他的臉上,瓦剌頭目的臉瞬間開花,整個鼻子都被頂了進去,然後張覃又是回身來了個腿鞭,直接抽在他的頭上,一個秀麗的牡丹花花紋便烙印在他的臉上,瓦剌頭目當即昏倒在地,沒了聲響。
這一套動作快如閃電,在場之人誰都沒反應過來,瓦剌頭目便倒在了地上。
遠處的朱祁鈺見狀,連聲讚道“這套身法不錯,尤其是那個膝頂,直接讓瓦剌人沒了戰鬥力,效果實在是好啊!”
汪皇後則是驚呼一聲,叫道“啊!怎麼又打起來了?”
不過在場的人沒人有心情關注到他們,都在關注人群裡的戰鬥。
人群裡,其他瓦剌人見到自己的頭目被人打暈,立刻就不乾了,紛紛甩開拉著自己的衙役衝向張覃,準備再次圍攻她,而且看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們這是拚命了。
瓦剌頭目畢竟是土爾扈特部首領的兒子,也是他們現在的首領,如今被人打暈在地,他們自然要承擔一個護衛不利的罪責,要知道,在蒙古人眼中,這種罪責一般都是要被斬首的,家人也要被貶為奴隸,瓦剌人自然不會允許。
護衛不利是一回事,打不過又是另一回事。
打架打輸了,自己最多沒臉見人,大不了自刎,家裡人不會有事。
真要是被判個護衛不利,那後果就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了。
瓦剌人一拚命,張覃立刻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她畢竟是個女孩,雖然拳腳功夫了得,但是猛虎架不住群狼,很快就被打退幾步,下衣上也被印上了幾個腳印,就連嘴角都有了血絲。
徐安等一眾衙役不好出手,隻能拚命去拉瓦剌人,但是他們人數太少,壓根拉不過來。
瓦剌人見狀,氣焰更是囂張,幾個人轉身攔住徐安等人,剩下的人繼續用拚命的打法圍攻張覃。
這一下圍觀的百姓可是徹底看不下去了。
一個小夥子怒吼道“鄉親們,你們就這麼看著瓦剌人欺負咱們大明的女人?跟我衝啊!”
喊完便衝了上去,猛地撞開一個瓦剌人。
“打死這群狗韃子。”另一個漢子也衝了上去,死死勒住另一個瓦剌人。
見有人帶頭,圍觀百姓中頓時又衝出十幾個漢子,兩三個人圍攻一個瓦剌人,很快便將所有的瓦剌人都打翻在地。
徐安等人連忙上前阻止。
這群瓦剌人雖然該死,但是他是順天府的人,現在代表的是大明官服,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這群瓦剌人被活活打死。
場麵上一時間混亂起來。
侍衛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朱祁鈺,那意思是在說,現在這種情況,我還要不要過去?
朱祁鈺見狀,衝著人群示意了一下,侍衛領命,快速衝了過去,幾步靠近正在表麵拉架暗中下黑手的徐安,小聲嘀咕了幾句。
徐安震驚地停住了手,扭頭看向侍衛。
侍衛微笑著點點頭,徐安頓時士氣大漲,再也不去拉架,而是開始明目張膽地動手打人。
周圍人見狀,知道是有貴人接下了此事,自然也不再留手,立時打得更加起勁了。
“乾什麼呢?都乾什麼呢?當街鬥毆,都不怕朝廷王法嗎?”
眾人正打得起勁,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了出來。
朱祁鈺定睛一看,原來是朝廷的巡城禦史來了。
明朝這一點比較奇葩,負責京城治安的,不僅僅是順天府,還有宛平、大興兩個縣衙,大都督府旗下的五城兵馬司也有權力管理,甚至錦衣衛都有巡街的職責,當然,其中最牛的就數剛來的這位,大明都察院巡城禦史。
巡城禦史,實際上就是都察院監察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