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良不為所動,齊俠連忙道“那小人出五千兩,隻求公公能放過小人。”
舒良搖搖頭,道“五千兩也沒戲。”
“那公公說個數,回頭我派人給您送到府上去。”齊俠立刻道。
他真的是拚了,準備拿出全部身家來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和他的秘密相比,這點身家不算什麼,如果真的暴露了,那彆說身家了,自己的性命也不可能保得住。
“讓我說?”舒良微笑著道“本公不要銀子,本公要你一句話。”
“嗯?”齊俠沒想到舒良提出的條件居然是這個,不禁問道“什麼話?公公儘管問,小人必知無不言。”
“本公要問你的是,你是否與也先有所勾結?”舒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齊俠立刻就知道,果真是他寫給也先的信泄露出去了,不過還是叫道“公公冤枉啊,我乃是大明百姓,陛下子民,從未與也先勾結過啊。”
“那為何有人將你寫給也先的書信送到了東廠的手中?那個人還是你府上之人!”舒良問道。
他沒說齊鎮被搜檢出來,而是說那封書信是齊鎮送到東廠手中的,這也是詐一下麵前這個齊俠,如果真的是他寫的,那麼齊俠自然會露出些許破綻。
這招果真好使,齊俠聽了他的話一愣,眼神中露出怨毒的神色,嘴上卻是叫道“冤枉啊,小人不過是一介草民,哪裡有資格給蒙古大汗寫信,定是我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假造信件冤枉草民的。”
舒良看著賣力表演的齊俠,心中卻是不以為然,沒有再搭理他,而是對著魏燕吩咐道“魏燕,把這個齊他叫什麼來著?”
魏燕回答道“齊俠。”
舒良點點頭,道“把這個齊俠的嘴給我堵上,人給我帶回去好好審訊。”
然後大聲道“你們都給我用心點搜,務必將每一寸地方都給我查探到位,若是遺漏了什麼,小心你們的屁股。”
“是。”眾人轟然應諾,隨即更加賣力地搜索了起來。
齊俠的嘴被魏燕隨便找了塊布塞著,眼神怨毒地看著舒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整個院落終於被搜完了,錦衣衛力士和東廠番子將搜檢到的東西裝車,押著齊府一眾人回了錦衣衛詔獄。
回到了錦衣衛,齊俠很快就被綁到了架子上,負責刑訊的錦衣衛開始準備刑具,鞭子放在鹽水裡泡上,拿來木炭點燃炭盆,擦乾淨烙鐵丟進炭盆裡準備著,還有錦衣衛去查看了一下盛水的水缸,看看是否已經裝滿了水,想了想又拿進來厚厚一摞牛皮紙放在一旁。
舒良站在刑訊室內,對著身邊的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感歎道“盧大人,還得是你們錦衣衛啊,這刑具準備得就是齊全,哪裡像我們東廠,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呢,回頭我也得置辦一套出來。”
盧忠笑著道“舒公公,這些東西哪裡還需要您費心,我錦衣衛應該還有一些備用的,回頭交給你帶回去就是。”
舒良笑著拱拱手,道“那就多謝盧大人了。”
“若是能再派兩個高手來東廠教授一下就更好了。”
“這個沒問題。”盧忠笑笑道“舒公公看上哪個人,派他過去便是,怎麼也要為您調教出幾個合格的人手來。”
“那可太好了,我東廠可是極度需要這樣的人手呢。”舒良撫掌大喜道。
“舒公公有需要,說句話就行,反正東廠一定是您來掌握,早些準備,也能更好地為陛下做事。”盧忠恭維了一句。
舒良眉宇間喜色更盛,但還是謙虛道“哪裡,哪裡,我是否能掌握東廠,全看陛下的意思,陛下需要我掌握東廠,我就能掌握,陛下不需要,我就不能。”
這時候,一個負責刑訊的錦衣衛力士走過來道“大人、公公,刑具已經準備齊全,可以行刑了。”
盧忠對著舒良問道“舒公公,那就開始?”
舒良點點頭,道“開始吧,儘早拿到口供,本公也能早些去找陛下稟報。”
然後對著盧忠問道“盧指揮,你也是錦衣衛老人了,你說這個齊俠能頂住多久不交代?”
盧忠看了眼嘴上還堵著抹布的齊俠,說道“這個齊俠細皮嫩肉的,應該從來沒接觸過刑訊之事,我估計他最多扛得住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嗎?那時間足夠了。”舒良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現在是醜時,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要開早朝了,他從詔獄這裡出來入宮求見朱祁鈺,剛好可以趕在早朝之前。
想到朱祁鈺會因為自己挖出了也先的暗探而誇獎自己,舒良就心中激動,連連吩咐道“咱們快快動手,儘早拿到齊俠的口供。”
盧忠點點頭,給了錦衣衛力士一個眼神,刑訊室內很快便響起了齊俠的慘叫聲,一道道鞭痕也出現在了齊俠的身上。
這是盧忠新立的規矩,不管是什麼人,都要先毒打一遍,打完再問,據說這樣可以更快讓人屈服,旗下的錦衣校尉和力士們試驗了一下,效果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