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連忙問道“殿下,如果阮太後不知道您的行蹤呢?”
黎宜民看了看他,冷聲反問道“怎麼?文孝是堅決不同意本王搶回北征軍兵權自保了?”
黎文孝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殿下,非是末將不希望您搶回北征軍兵權,隻是如今張軏大軍壓境,實在不適合內亂啊。”
“好。”黎宜民點點頭,說道“本王可以不搶回北征軍兵權,但是本王也想問問你,你打算如何對朝廷保密,不讓阮太後知道本王的行蹤呢?”
黎文孝見自己的勸諫有戲,立刻回答道“殿下可以藏在北征軍軍中,我可以下令,命所有人不得談論殿下,對此事禁言。”
“到時候殿下藏在十萬大軍之中,即便太後派人來查,相信也完全沒辦法對您造成什麼威脅的。”
“禁言?”黎宜民冷笑一聲,繼續問道“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一個副帥,要如何命令阮文初這個主帥不將本王的事情說出去呢?你不要忘記了,他可是阮太後的親族,能被阮太後派來替換本王統領大軍,隻能是阮太後的親信。除非你殺了他,否則本王是不會相信你的保證的。”
黎文孝頓時一滯。
黎宜民說的對,自己不過是一個副帥,如果阮太後派人過來,要求阮文初配合搜查黎宜民,那阮文初很有可能不會拒絕。
甚至阮文初很可能會將黎宜民就在北征軍軍中的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自己還真能和朝廷欽差對著乾?那還不如讓黎宜民奪回兵權,然後儘早解決掉阮太後呢!說不準時間上還能來得及回軍。
要不將這個阮文初乾掉,幫著黎宜民快點報仇呢?
黎文孝想到這裡,眼神不由得瞟向了站在一旁的阮文初。
不過他這一眼卻是嚇得阮文初差點沒魂飛魄散,立刻威脅道“黎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大帥,敢殺我,你就是謀逆,朝廷定會斬了你的九族。”
黎文孝剛才不過是一個想法而已,並沒有下決定,但是阮文初這一威脅,黎文孝頓時就有些不爽了,冷聲說道“朝廷任命的大帥?是阮太後讓你過來奪權的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何德何能,憑什麼一下子就統領十萬北征軍,難道要用我們的性命來達成阮太後的私心?”
說到這裡,黎文孝終於下定了決心,轉身向著黎宜民單膝下跪道“殿下,末將想清楚了,還是殿下奪回兵權最為可靠,剛才末將的建議,殿下就當末將在放屁吧。”
黎宜民冷冷問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黎文孝立刻說道“請殿下重掌北征軍兵權!”
身旁的一眾將領也早已按捺不住,一起跪倒,齊聲道“請殿下重掌北征軍兵權!”
“逆賊!逆賊!”阮文初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怒,對著那些帥府侍衛命令道“這些人都是朝廷逆賊,所有人立刻動手,將他們全部斬殺!”
不過,沒人動手。
他們麵前的是整個北征軍幾乎所有的將領,自己如果真的殺了他們,信不信轉眼整個北征軍就會反了,將自己也全部斬殺在這北江城裡,畢竟那可是十萬人,自己再強,也不可能從十萬人的重圍之中殺出去,更何況人家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卒,自己以前不過是在升龍城巡巡街而已。
見沒人動手,阮文初徹底絕望了。
自己帶來的人都不聽命令了,難道要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和這麼多將領拚殺嗎?
阮文初隻得長歎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說道“諒山王,我輸了。”
“兵權我可以交給你,你也可以率軍反攻升龍城,殺掉太後,但是你必須要保證一件事,你不能對阮氏一族痛下殺手,必須要留下足夠的兵力抵擋明軍,否則你就是大越的罪人。”
黎宜民看了他一眼,說道“阮文初,這些事情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了,你可以自裁了。”
阮文初點點頭,爬起身來,從身前的侍衛手裡搶過一柄長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鮮血頓時噴濺了出來,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黎宜民淡淡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明說為什麼一定要阮文初自刎,而阮文初也沒有問,其他人更是沒有求情。
阮文初是阮太後的人,全家人的性命都在阮太後手裡握著,如果被她知道了阮文初是自己承認輸了,又主動交出兵權的,那阮太後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家人的。
黎宜民緩緩走上前,從阮文初的懷裡摸出主帥印信,起身對著所有人說道“本王要奪回兵權,阮文初堅決不交印信,與本王對峙後被本王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