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的一通痛罵罵得眾人抬不起頭來,不過事情還得解決,武清侯石亨試探著問道“陛下,既然您認為放棄銀戛是錯的,那胡誌您以為如何處理為好?”
他就是那個替胡誌叫好的人,現在胡誌的行為惹怒了朱祁鈺,他肯定要知道一下朱祁鈺打算怎麼處理胡誌,順便也知道自己這個錯誤有多大。
朱祁鈺氣撒得差不多了,看了看石亨,說道“胡誌是左參將吧?先降為普通士卒,讓他滾回西南去,回頭有機會,給我從緬甸手裡搶回一座城來。”
“臣代胡誌多謝陛下。”石亨連忙領旨謝恩。
他鬆了一口氣,隻要朱祁鈺不殺他,那就沒事。
朝廷的高級將領犯了錯誤,也基本上都是這個套路,降為普通一卒,發配邊疆服役,一方麵可以懲罰他們,另一方麵也是為國保留住一些將才,回頭立功或者有機會再提拔回來,都督同知宮聚就是這個處罰。
結果朱祁鈺還沒說完,隻聽他繼續說道“黔國公沐璘失察,罰俸一年,軍法司尚書於謙玩忽職守,罰俸半年,你們幾個回去之後給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以後再麵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回頭每人寫一篇策論交上來。”
“臣等遵旨。”眾人頓時有些垂頭喪氣,罰俸無所謂,他們又不差錢,麻煩的是策論,他們這群武勳又不擅長這個,寫起來麻煩死了,關鍵是想要隨便糊弄一係都做不到,畢竟這玩意皇帝肯定是要看的嘛!
朱祁鈺剛要讓他們回去,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鴻臚寺卿楊善快步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揮舞著手裡的一本奏疏,叫道“陛下,成啦!”
“什麼成了?”朱祁鈺奇怪問道,最近他也沒安排楊善做什麼事情啊!
楊善進來之後,跪在地上見了個禮,隨即雙手舉起手中的奏疏,說道“劉吉的事情辦成啦!”
“誰?”朱祁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出聲問道。
楊善大聲道“劉吉,鴻臚寺少卿劉吉,您去年派去倭國的主使,您交代他的事情辦成啦!”
朱祁鈺這時候才想起來劉吉是誰,也想起了他到底交代了劉吉什麼事情,頓時也是驚喜道“劉吉成了?石見銀山和佐渡島都拿到了?”
“不止。”楊善滿臉都是燦爛的微笑,回答道“不隻是石見銀山和佐渡島,還有另外兩個銀礦,小的岩代銀山每年產銀數千兩,大的佐摩銀山是堪比石見銀山的礦山,據說產量不比石見銀山要少多少。”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朱祁鈺連忙起身,從他手裡搶過奏疏,翻看起來。
等他看完,臉上也都是喜色,立刻下令道“王成,快去將這本奏疏送到政務院,通知政務院諸理一聲,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陛下,不必了,臣收到奏疏的時候就是兩份,一份給您的,另外一份就是給金副理的,已經給他送過去了,相信這會兒金副理已經收到了。”楊善笑著說道。
“陛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石見銀山到底是什麼?”張軏對於這件事兒並不清楚,出聲問道,畢竟帶個銀字,銀子做的山嗎?
朱祁鈺這會兒的心中已經好了,麵帶笑容地回答道“這石見銀山是一座銀礦,位於倭國,朕派劉吉去倭國拿到了這座銀山,而且還有其他收獲,也就是說,未來十年朝廷都不會再缺銀子了,甚至將你們大都督府每年分到的銀子再翻一杯都沒什麼問題。”
“什麼?真的假的?”張軏頓時驚喜,自從開征商稅以來,大都督府每年分到的銀子就有數百萬兩,如果再翻一倍,豈不是接近千萬兩了?
朱祁鈺笑著點點頭,說道“君無戲言,有了這個地方,翻一倍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見朱祁鈺言語確鑿,大都督府一眾人也是麵露喜色,紛紛討論起來。
就在有人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王成突然來報,說是政務院諸理和戶部尚書陳循、刑部尚書俞士悅、吏部尚書何文淵、學部尚書薛希鏈聯袂求見。
朱祁鈺哪裡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於是便讓王成放他們進來了。
眾人一來,王直便帶頭恭喜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金濂也是笑著恭喜道“恭喜陛下,朝廷再也不會缺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