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聽完趙穆的話，點點頭說道：“是啊，可能是朕太過的急功近利了一點。”
趙穆思慮了一下後說道：“對了陛下，如果陛下當真按耐不住的話，那麼我們雖然不能與遼進行大戰，倒是可以用一些小動作襲擾。”
哲宗望向趙穆問道：“皇叔說的是我們也越過邊境去打草穀？”
趙穆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打草穀不過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手段。我們可以定期調動軍隊，而且要讓遼人的斥候偵查到。這樣看到我們調兵，遼人便會也跟著調兵組織防禦。咱們大宋錢糧豐足，經得起折騰，但是遼人如今外強中乾卻也經不起了。”
哲宗說道：“朕明白了。皇叔的意思是，我們欲蓋彌彰，讓遼人難以預測我們的虛實。遼人若是跟我們一起動，那麼便損耗他們的糧草物資。但如果遼人不跟我們一起動，那我們真咬它們一口的時候，他們也會疏於防備。”
趙穆笑道：“陛下聖明。無論怎麼樣，都能損耗他們為數不多的國力。等什麼時候把他們耗的油儘燈枯之時，那麼就是我們出擊的時候。”
哲宗聞言安心的躺了下去。
哲宗此時說道：“對了皇叔。說完了正經事，也該談談這次皇叔的獎賞了。不知道皇叔想要什麼？”
趙穆回答道：“之前陛下不是已經同臣商議好了嗎，等拿下西夏，陛下就把靈州城賞賜給臣。”
哲宗笑道：“皇叔倒是不貪心。不過朕記得，朕允諾給皇叔的可不止是一座靈州城，而是整個西夏國。難道皇叔不怕朕健忘，對臣子失信嗎？”
趙穆也笑道：“嗬嗬，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陛下給多少臣就拿多少。不過整個西夏國微臣還是不要了。陛下就給臣一座靈州城足矣。”
哲宗笑道：“皇叔這是怎麼了。做西夏的節度使不好嗎？”
趙穆回答道：“當然不好了，臣督西夏的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處理像小山那麼多的公文。連和婢女們嬉戲的功夫都沒有。臣是個懶散性子，享樂倒是可以，打仗可以，但是處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著實不在行的很。”
“若是陛下開恩的話，再賞給臣幾個妃子的名位即可。不然銀川公主，還有高麗國的安平郡主，以及商王家的柴郡主，鄧王府的錢郡主，微臣可沒地方安置了。”
聽到趙穆這話，哲宗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哲宗笑道：“嗬嗬，如今我們收複了西夏，正是用人之時，皇叔乃我大宋柱石可不能偷懶。自古君無戲言，這西夏國還是要冊封給皇叔的。”
哲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畢竟皇叔是西夏國的駙馬，由你去節度西夏，也能讓那些西夏臣民們容易接受一點。況且西北剛剛靖平，那裡的情況很複雜。遷走的西夏人怕是沒那麼心甘情願，而且遼國也對河西走廊的沃土虎視眈眈。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大將鎮守的話，朕怕我們會得而複失。”
哲宗望著趙穆說道：“朕思來想去，皇叔是節度西夏最合適的人選。”
說著哲宗拍了拍手，一名身穿薄紗的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宮女輕輕蹲下身，把托盤放在了趙穆的跟前。
趙穆看了一眼看見上麵放著一塊印璽，還有一封聖旨。
趙穆問道：“陛下這是”
哲宗回答道：“這是朕給皇叔的封敕，皇叔可以先看一下。”
趙穆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宮女很小心的拿出手巾給趙穆將手擦乾。
隨後趙穆打開了放在上麵的聖旨。
趙穆隻是看了一眼就放了下去。趙穆說道：“陛下這不還是玄大人的那張嗎？”
哲宗望著趙穆笑道：“是啊。眼下這張聖旨還沒頒布，皇叔還想加點什麼？”
趙穆回答道：“陛下玩笑了。這聖旨之上的封敕，著實過重了。而且讓宗室自設官署，掌握軍權這是很危險的。陛下萬萬不能開這個頭。而且群臣也不會同意的。”
哲宗回答道：“皇叔所言，朕當然知道。眼下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如果隻是讓皇叔當個有名無實的節度使，相信也鎮不住那些歸附的西夏人。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大不了等過個一二十年，西夏國徹底歸附了我們，到時候皇叔再請旨主動撤藩不就行了嗎？”
趙穆思慮之後還是說道：“可是我大宋曆來沒有冊封藩王的先例啊。”
哲宗擦了把臉，他望著趙穆說道：“咱們大宋自立國以來，也沒打勝仗滅國的先例。”
趙穆不知道這是不是哲宗的玩笑話，不過這句話也確實把他給噎住了。
哲宗也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皇叔不要推辭了。這是皇叔應得的獎賞。而且授予皇叔自設官署，自理軍隊的權限，也是為了事權統一。若是皇叔坐鎮西北，哪一天高昌，西夏，遼國打了過來。”
“那麼從邊境報告到京師，朕再跟百官商議，最後朝廷調兵再過去。用老百姓的一句話說，就是‘黃花菜’都涼了。而且皇叔這次也看到了，朝中百官大多對皇叔不滿。若不給皇叔自理之權的話，他們在糧餉上給皇叔使絆子怎麼辦？”
“所以朕思來想去，還是暫時把西夏國冊封給皇叔為好。皇叔代朕鎮守河西，掃清西北狼煙。朕也可以安坐中原。好了，皇叔不要再推辭了。剛剛皇叔還說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怎麼朕不食言，皇叔要食言了？還是說皇叔不尊朕的旨意了？”
聽到哲宗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穆也隻好說道：“那臣遵旨。”
哲宗笑著說道：“嗬嗬，這就對了。皇叔啊，每次朕給你點什麼封賞，你都婆婆媽媽的。總是讓朕費這麼多的口舌。朕給皇叔你的，都是朕深思熟慮後真心給你的。朕不疑皇叔，那皇叔也不應該疑朕。如今皇叔就藩西北，升任了藩王。那麼這後妃的位份，皇叔自己去安排吧。哈哈哈。”
趙穆也是嬉笑著說道：“那微臣便謝過陛下隆恩了。不過微臣還想跟陛下討個賞。”
哲宗回答道：“皇叔但講無妨。”
趙穆說道：“微臣請求陛下，在臣就藩之時，請陛下賞給臣一隊從龍衛，充作西夏王城的護衛。一品堂的那些人太過酒囊飯袋了。還是用咱們自己人為好。”
聽到趙穆這話，君臣二人都是心照不宣。哲宗笑著搖搖頭說道：“皇叔啊皇叔，好吧！朕準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