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抱珠,唐朝朝沿著山路前行,絕影也跟著紅蓮歸京。
除了腰間的墨紋劍,她僅僅隻帶了些銀票與銀錠。
短短數月時間,七星峰再無人來過。
唐朝朝看著被拆除的房子,這裡明顯有很多人生活過的痕跡。
“有人嗎?”
回答唐朝朝的隻有樹葉發出的響聲。
天門為何會離開,唐朝朝飛身而起,直到最高處,仔細打量,便很快發現後山上有人在。
老人坐在棋盤前,旁邊放著茶水,一動不動,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請問閣下可是天門中人?”
唐朝朝躬身拱手,老人視線從棋盤上抽離道。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模棱兩可的回答,唐朝朝也不以為意追問道。
“那您可知天門門主現在何處?”
“不知,大家都離開了,天門解散,各奔東西。
您是雲鸞王吧?”
唐朝朝點了點頭,邁步來到棋盤前。
“還不知如何稱呼。”
老人摸了摸灰白的胡須。
“一個喜歡清淨自在的老朽,您叫我丘虛就行。
雲鸞王若是來找門主,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天門門主是不是我姐姐?”
丘虛道長搖頭道。
“抱歉,我不知門主是何人。”
唐朝朝感受著對方心跳與其細微的動作,丘虛道長並未說謊。
“天門為康國立下不世之功,我來隻為拜會門主。
不過好好的天門為何會解散呢?”
丘虛將茶壺拿起,找出茶盞,給唐朝朝倒上平靜道。
“康國無憂,天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瓜熟落地,使命不在。
門主早在大半年前便解散了天門。
我留在此地,除了修行,便是給道門守墓。”
“可否帶我去拜見一番?”
“自然可以,待貧道去收拾一下。”
丘虛起身更衣,唐朝朝心裡有些失落。
若天門門主是阿姐,她為何不肯相見,唐朝朝也能猜出一二。
所以也並未強求。
兩人沿著山路慢慢走著。
“門主創立七峰,各學所長,這些種子將會在以後生根發芽。”
“織女商會隸屬於天門對嗎?”
“嗯,他們是商部的,錢向榮此人意氣風發,為翹楚之一。”
丘虛目露回憶,待兩人來到一座隱在山腳的道觀,裡麵還傳來了說笑聲。
道觀不大,十一個道人正在樹蔭下說笑。
“丘虛師兄,是雲鸞王啊,有失遠迎。”
唐朝朝拱手還禮。
“想必雲鸞王都不認得我等,嘎多天湖我們也未隨張玄師叔下去。”
這十二人以前皆見過唐朝朝,卻從未上前說過什麼。
“諸位道長為國奔波舍命,請再受一禮。”
“哈哈,不用不用,是來看張玄師叔,還是看清淨天師,大家都在裡麵呢。”
走進道觀,裡麵供奉的牌位超乎了唐朝朝的想象。
一個個牌位擺放在供台上,至少三千之數,再看旁邊三塊高達一丈的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自道門四十九位真人死後,天門成立到現在,所有犧牲的同門都在此地。”
唐朝朝眼眶一紅,不由想到來時的老船家所言。
可憐天下之人,又有幾人能知。
“諸位道友助康國渡此劫難,唐朝朝在此拜謝。”
丘虛深吸一口氣,上前將香點燃道。
“當決定下山的那一刻,心懷大義,生死已置之度外。
您上炷香吧。”
唐朝朝接過香,叩首後起身將香插好。
“能說說他們的故事嗎?”
“沒啥好說的,為求一個希望,這些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
“要說起來,怕不是要說上好些年頭。
雲鸞王心意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