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魚灣回來,大強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依他現在的能力究竟能乾些什麼呢?
工作之餘,他一直觀察著當地的報紙信息,企業的規模,招商引資,勞務糾紛等。
韓勇見他每天沉迷在報紙堆裡,都笑了,說兄弟,你這是魔怔了,還是受到刺激了,拚命惡補起文化了。
話說著,韓勇繞著大強轉了一圈,說:“倒還挺像文化人的樣子。”
大強就笑了,說:“哥,你說對了,我還真受了些刺激,但刺激來自於你。”
韓勇一臉懵逼的樣子,說:“我可不敢刺激兄弟你啊,一副人見人欺的樣子。”
大強說:“哥,晚上還是老地方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韓勇就喜歡和大強一起,不是他沒錢喝酒,是覺得誌同道合的兄弟一起,說說心裡話,比那些場麵話有意義多了。
他能選擇做一個最平凡的人,告彆曾經打打殺殺,威風八麵,是需要意誌的,甚至說是變態的自虐。
在她老母親病危最後一刻,給他說,希望他好好生活,能讓自己在地下安心就知足時,韓勇從不曾流淚的漢子,哭的一塌糊塗。
他在京北燈紅酒綠中瀟灑著,母親卻仍舊堅持著清貧,他就給她的錢一分沒花。
當母親用枯瘦的手,摸索著從枕頭下拿出手帕包著的錢,顫巍巍遞給他時,他心都要碎了。
韓勇在母親入土的那天,跪著發誓:“永遠離開京北,絕不再涉入幫派爭鬥中。”
他真的做到了。
每年的清明節,他都能自豪的跟母親說他做到了。
人的性格是可以改變的,也許一件事,也許某一句話。
韓勇因母親而變,大強因三哥這件事而變。
晚上,有些微風。
大強心情不錯,當自己的目標越來越清晰起來,就覺得渾身是用不完的勁。
韓勇沒多久也來了,曾經留的寸發,開始蓄起來,基本看不到那道道疤痕了。
大強笑著叫他。
兩人很簡單,又是四菜一湯,兩個涼菜,兩個熱菜,一個酸辣湯。
這幾個菜都是韓勇最愛。
韓勇笑著說:“兄弟,彆總是照顧我的口味啊!我南北口味都可以的。”
大強笑著將酒倒滿,說:“哥,老規矩,三杯先下肚。”
韓勇沒等他話說完,拿起酒杯,在大強酒杯上一碰,就先乾了。
大強隻好跟上,也一飲而儘。
他們彼此都喜歡這種喝酒模式,少說多喝,能乾多少就乾多少,很儘興。
酒下去半瓶的時候,大強認為自己這個時候是思維最活躍的,基本嘴巴不把門,啥都能講,也敢講。
他看了看韓勇,這兄弟一直盯著自己笑,他就知道,他又在看自己笑話了。
以往這個時候,正是自己滿口黃段子的時段,編造的也好,看到的也好,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刹不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