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投放記憶的能力的根源?”
想通了之後,空抬頭看著麵前的少年。
或許是從幼年之時就飽受深淵之力的侵蝕,之後又被維瑟弗尼爾算計,被用來搭建命運的織機這種世界級工具。
從懂事開始,就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也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的各種感情。
所以,才會想著,在擁有這種可以投放記憶的能力之後,用在了維摩莊之上。
好在自己這一縷意識徹底消散之前,好歹讓這個世界的人,曾經認識過他。
哪怕這些記憶都是虛假的,在卡利貝爾的意識消失之後,也會跟著一同消逝。
那也起碼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卡利貝爾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嗯,在命運的織機完成之前,操縱這台半成品的權限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畢竟,我曾為其獻出生命。”
“至於為何會在給維摩莊的居民投放記憶抱歉,擅自給大家添加了那些記憶的確是我的錯,給你和維摩莊的大家都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我隻是想讓他們感覺有我這樣一個人曾經存在過”
“就好像我活過一樣。”
說到這的時候,卡利貝爾就好像一個被抓到犯錯的孩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主動朝空和派蒙道歉了起來。
倒也不出空的預料,事實確實跟他想的一樣,卡利貝爾隻是想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曾經來過的痕跡罷了。
哪怕這些痕跡在最後終會被抹去,哪怕隻是看起來無意義的事。
這樣純粹且幼稚的舉措,讓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卡利貝爾。
是憐憫?還是同情?好像都沒有意義了,畢竟真正的那個卡利貝爾,早就已經死去了,在其尚且年幼之時
也讓空,心中對於維瑟弗尼爾他們的布局,印象更加不好了。
連如此年幼,就身受深淵侵蝕危害,被扭曲成魔物的卡利貝爾都要利用來搭建命運的織機。
就連麵前這殘留的意識,在過後也要徹底消逝。
還有什麼,是他們這些個罪人做不出來,不敢做的?
“哈哈,我知道你此刻應該在想什麼”
“應該會覺得我在做毫無意義的事吧。”
“”
“可是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活過的話,如果我擁有屬於我的人生的話,在人們的眼裡,我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阿瑪茲亞爺爺,巴蘭,婕葉婆婆還有阿托莎”
“沒有災難,沒有詛咒,隻是在世界上一個安寧的村落,和大家平靜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呢?”
“我很好奇,所以自私地想要試著擁有我自己的人生。”
“哪怕哪怕隻是靠人們的記憶去拚湊出來,拚湊出我好像在世上活過的樣子。”
“想必應該很丟人吧,嗬嗬”
“畢竟我早就應該死了。”
卡利貝爾像是沒有發現空的神色一般,又像是在找到了難得的可以聽他毫無保留的傾訴,宣泄的對象一樣,將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