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答應一聲,眼眸轉向窗外:“隻是覺得你不會這麼做,想清楚之後,你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織鏡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麼?”
“你要是那種見著一個功勞就直接把它往上拱的人看見江戶川的時候,你早就該告訴上級你的發現了。”灰原的聲音恢複了平靜,說著:“白蘭地,你不是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你是想等這件事情發酵,你就可以獲得利益最大化。”
“聽到你這麼評價,我還是有些受寵若驚呢。”
織鏡輕笑幾聲,慢慢拉長了最後兩個字的語調:“雪——莉——”
灰原坐在副駕駛位上,表情像個小大人:“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或許是你一個人,或許是你直接帶著琴酒。我已經想過無數種見麵場景了,現在這個,是最好的一種。”
“我倒是很想問問你最壞的那種是什麼?但是到了這裡,還是算了吧。”
織鏡一邊說著,一邊將車子停了下來。
灰原這才有空看看自己身處的地方。
這似乎是一座山的山頂,四周的樹木很多,遠遠望去,還能從山頂看見山底千百條驕縱的大街小巷,然而山頂上是一個私人的墓園,墓園你的墓碑不多,大多都已經有些年頭了,隻有一個墓碑格外的新,像是不久前才立上去的。
“這是……”
雖然心裡隻是稍微疑慮的一陣,但是下一刻,灰原的心臟突然砰砰跳了起來。
織鏡把車熄了火,同樣扭頭看著那個墓碑,嘴角含笑:“自從你姐姐死了之後,組織一直有暗插人手在停屍間守著她的遺體,前段時間我回了國就把她帶了出來,埋在了這裡。”
灰原想要拉開車門下去看看,可是門把手拉了幾次都拉不動,織鏡輕聲提醒:“彆出去,在這看著就好了。我可不能保證現在這附近還有沒有監視。”
灰原呆愣的坐在原地,趴在車窗往外看的很久。
風輕輕的吹過,卷起那墓碑前破碎的菊花花瓣,飄落在車窗前。
過了很久灰原才回頭,眼中帶著疑惑:“為什麼……”
“親愛的雪莉,我想提醒一下你,雖然我是組織成員,但我也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織鏡撐著腦袋,慵懶地垂下眼眸:
“如果你姐姐臨死前我在的話,一定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的。”
假的。
開槍的是琴酒,織鏡不打算跟琴酒交惡。如果她在的話,或許也會先忍住,放任這個好友離自己而去。
好友嘛,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但是她知道,她現在說的這句話,眼前的女孩兒對她的戒備心肯定就會消散一些。
小姑娘而已。
織鏡的目光無意中落到了車的後視鏡上,隻見原本空曠的車道上,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白色捷達,透過玻璃車窗,勉強可以看到坐在駕駛座的一個人影。
她原本懶散的目光一下子就凝聚了起來,眉心微蹙,提醒到:“係好安全帶,我們該走了。”
“坐好,一會可是會飛得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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