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瑞警長估計還有些發懵。
他揉著額頭:“我的腦袋可能是遭遇了重擊,我有些記不清了,就記得你走的很快,我吃力地追趕,然後看到了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抓著一個小孩,我追了上去,和對方搏鬥..”
布萊恩看著佛羅瑞警長不算茂盛的腦袋,悠悠道:“你為什麼不拔槍?”
幾十年的習慣了。
遇到事情,拔槍才是他們這些老警察的第一反應。
“對啊,我為什麼不拔槍?”
佛羅瑞警長呆呆地複述了一句。
他又不是三十多年前的自己,怎麼會熱血上頭,直接衝上去肉搏?
不符合自己的習慣啊!
布萊恩沒給他思索的機會:“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很高大,戴著個黑色的頭套,看不清臉..”
“他褲子是什麼顏色!”
“褲子.好像是一條臟兮兮的牛仔褲.”
“孩子呢,孩子長什麼樣子?”
隨著布萊恩越問越細,佛羅瑞警長回答的越來越不確定,越來越遲緩。
等到布萊恩反過來重新詢問的時候,對方連之前的回答,都不確定了。
這種打亂順序的詢問,適合用於分辨真假。
這是由人的邏輯思維決定的。
正所謂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修飾和掩蓋。
普通人撒的謊,很多連邏輯都自相矛盾,一問就接不下去,而受過訓練,或者專業的人撒謊,其實也一樣,無非是邏輯更嚴謹一些。
所以真正聰明的人,說謊會半真半假,模糊不清,再問就是不確定、不清楚、記不清了..
他們不會給自己限製死。
布萊恩這番詢問,不是確定佛羅瑞警長是不是撒謊,隻是為了確定自己的某個猜測。
佛羅瑞警長也是審問過人的老警察了。
他意識到了布萊恩的做法,臉色有些不好看:“嘿,聽著,我也不知道我經曆了些什麼,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布萊恩點點頭,沒有否定:“我知道,你之前是陷入幻覺了。”
“幻覺?”
佛羅瑞警長連忙摸了摸腦袋,發現上麵沒有受傷的痕跡,隻有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有些不自信了:“難道是因為那根大麻,這玩意效果不會這麼誇張啊..”
沒有經過加工的大麻,一般隻有初期的吸食者,才會出現幻覺,但是沒多久,這玩意對他們來說,就和香煙一樣了,最多就是提提神,讓吸食者處於不正常的亢奮狀態,一旦不吸,就會陷入精神萎靡,渾身無力,關鍵還傷腦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難聽點,這玩意後麵的致幻效果,還不如一些毒蟾蜍的毒汁。
布萊恩點點頭:“普通大麻不會這麼誇張,但是你抽的那根效果就是這麼好,誰給你的?”
佛羅瑞警長好似想到什麼,沉默片刻,才開口道:
“沙拉,就是接待你的那個女警。
她是我一個好友的女兒,我們的關係不錯。
我也比較信任她。
連續的同事失蹤讓我的精神有些緊繃,她看出來了,就給了我一些繳獲的大麻。
我年輕時候接觸過一段時間,最後我收下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布萊恩身上的彈鏈空處:“你身上少了兩顆子彈,你開槍了?”
布萊恩拍了拍雙管獵槍:“是的,有人換上了伱的衣服,戴上了和你一樣的偽裝頭套臉,然後我就打爆了他的腦袋,這玩意威力不錯。”
“抓活口或許會好些。”
佛羅瑞警長圍著布萊恩的西裝外套:“這件事情很詭異,失蹤案出現在一周前,你是昨天才收到過來的消息,大麻是三天前沙拉給我的,讓我想想這裡麵的關係。”
作為一名老警長,他基本的破案思維還是有的。
布萊恩直接擺擺手:“沒必要這麼麻煩,走吧,我們先去將那個襲擊者的屍體打包,然後回去小鎮,給你換一身新衣服。”
大麻其實沒問題。
剛剛的話,還是布萊恩的試探。
沒有誰會用這種愚蠢不可控的手段,來對人下套。
直接把人打暈比什麼都好使。
畢竟彆人沒辦法控製佛羅瑞警長什麼時候抽,甚至對方如果不是前麵壓力實在過大,可能根本不會去碰這玩意。
所以大麻是沒問題的。
對於布萊恩的話語引導,佛羅瑞警長的反應也比較正常。
布萊恩前麵的感知中,對方同樣沒什麼異常。
再結合之前布萊恩利用佛羅瑞警長的聲音,給那個克裡斯特隊長的電話交流來看,佛羅瑞警長並沒有參與這次對自己的行動中。
這個人勉強可以信任。
布萊恩不認為會有人為了對付自己,提前準備一個失蹤案,然後再派自己過來送死。
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
那麼這件事情,就比較明了。
失蹤案是真的。
cd向n這邊求助,也是真的。
唯一的變數,就是布萊恩。
問題來了。
一個失蹤案,佛羅裡達洲的cd組織,為什麼會向千裡之外的加州洛杉磯n組織求援?
他們是自己沒人了嗎?
這個推測顯然不成立,就算是佛羅裡達洲人傑地靈,畸變者數量比較多,也不大可能多的過官方武力鎮壓。
這說明n那邊,其實是和這裡的失蹤案,有著某種聯係。
cd組織知道,所以在這邊上報之後,就將消息發送給了n那邊。
至於這個聯係是什麼,就需要調查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這是一個頂著自己人背刺的調查案,最後將罪惡繩之於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