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了心事,這一覺,秦曉檸倒是睡得極為踏實。待到再次睜眼,已經是天光大亮。
鬆枝聽到動靜進來服侍,嘴上道“王爺大清早就出去了。”又感歎“如今可是攝政王呢,真是忙得很。”
秦曉檸正在菱花鏡子前梳發,聞言淡淡的哼了聲“他自然是忙的,忙著政事是一方麵,另外,人家不是要娶妻了嘛。”
說著,她“吧嗒”一聲將羊角梳子放在妝台上“人家要迎娶的可是堂堂琅琊王氏女,能做皇後的主兒,眼下他又是攝政王了,能娶到這樣的高門貴女,指不定心裡頭怎麼樂呢。”
秦曉檸在這裡絮絮的說著,好半晌沒聽到鬆枝的動靜,她轉過身來,隻見小丫鬟正盯著她。
眼神挺古怪的樣子。
見秦曉檸看過來,鬆枝這才開口“阿檸,你有沒有覺得自己這陣子變化挺大的。”
秦曉檸疑惑“我變了?哪裡變了?”
鬆枝歎了口氣“自從王爺來了舒望第二日後,你就變了,尤其是對王爺的態度,沒個好臉色,說話要麼就是酸溜溜的,要麼就是一股子火藥味兒。”
說著,小丫鬟疑惑的問道“王爺剛來舒望我見你還是朝他撒嬌賣癡的模樣,怎的突然就變了呢?”
剛開始那會,她以為陸戟會接回她給她正妻之位,孰料人家根本就沒這個打算,她能痛快嘛。
哪裡還能給他好臉色。
秦曉檸冷笑“誰讓他變了心了呢。”
說著,她又拿起羊角梳子繼續梳發,嘴上自顧道“既然他都變了心了,我作甚還要對他好。”
“我倒是覺得王爺心裡依舊是揣著你呢,隻是那你當初狠心將人家拋棄,王爺心裡怎會沒有怨氣呢。”說著,鬆枝信步走到秦曉檸跟前,溫聲勸道“你一向最能拿捏王爺的心,不如你求求他,讓他與那王鳳儀斷了。”
“我怎麼求?”秦曉檸頓住了手,木著臉色道“他心裡若是有我,定然會將那最好的給我,若是沒我,就拿那冷硬的性子,我便是求也沒用。”
見鬆枝還要說,秦曉檸不耐煩的打斷道“你莫要勸我了,我又不是沒跟他示好過,他剛來舒望那兩日,我可不是百般的順著他嘛,錯也認了,也道歉了,又是低聲下氣的哄著他,該做的我都做了,到頭來怎麼樣呢,他還不是裝傻充愣,一句也不提將我扶正的事嘛。”
提及這個,秦曉檸就來氣。
轉手“啪”的一聲將羊角梳子扔在妝台上“這個陸戟,心裡定是打著貴妻美妾,坐享齊人之福的念頭呢,真是可氣,太可氣了。”
秦曉檸正在這裡置氣,小丫鬟紅兒進來回稟,說是管家帶著醫者過來給秦曉檸診脈。
孩子最大。
秦曉檸聞言,立馬就消了脾氣,忙道“快將醫者請進來。”
在舒望的時候,她也是每隔十日便去找江女問脈,距離上次問脈,今日正好是第十日了。
一會功夫,管家帶著醫者進了大殿,來者是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隻聽管家說“夫人,這是宮裡太醫院的醫正,龐太醫,奉王爺之命來給您診脈。”
陸戟能關心孩兒,倒是讓秦曉檸頗感欣慰。
“有勞龐太醫了。”秦曉檸換上了笑臉。
白胡子老頭寒暄了兩句,遂拿出脈枕,開始細細的為秦曉檸切脈。
太醫眼中漸漸浮現出驚喜“夫人懷的是雙胎?”
上次診脈的時候,腹中孩兒還不滿三個月,江女雖診出了雙胎,但也不太確定。
秦曉檸聞言忙問道;“龐太醫可以確定是雙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