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今日早朝,就是血雨腥風。
朝堂剛一開始,太傅陳修遠第一個出列陳詞。
“陛下,昨日宮裡出現了刺客,直對陛下而來,昨夜大理寺連夜審理那被抓的刺客,那人已經供出了幕後主使。”
陳修遠乃是先帝趙澈的心腹,趙澈死後,這人便假裝告病沉寂了起來,今日,他驟然在朝堂上上奏,又是關於刺殺新帝這等大事,頃刻間便引起了朝堂鼎沸。
“哦!”龍椅上的新帝聞言一副驚訝模樣“這麼快就查出來幕後主使了。”
“是誰?”趙潘問陳修遠。
陳修遠老卻透著精光的眼神兒暗暗瞥了眼坐在新帝下首臨朝聽政的陸戟。
“陛下,此事既然歸大理寺審理,還是請大理寺卿來細細的說吧。”
說著,陳修遠退到一旁,以眼神兒示意大理寺卿王仁來說。
王仁出列,先是看了眼坐在丹篳上的陸戟,男人深沉冷肅,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王仁有些猶猶豫豫起來。
新帝趙潘見狀,適時開口道“王愛卿審問出了什麼,隻管回奏就是。”
王仁這才跪地回道“經昨日連夜審問,那刺客最終招供,說是,說是。”
說到關鍵處,他支支吾吾起來,再次偷偷偏向上首的攝政王陸戟,見對方氣定神閒,他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文武百官的目光齊齊的聚在了跪在金鑾大殿正中央的王仁身上
“到底是誰?”趙潘臉上忍不住露出焦急的神色“王愛卿說來就是。”
王仁抬手試了試額上的汗“是,是攝政王。”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姓王的,你胡說八道。”巡城司指揮使霍朗不顧禮儀,大步出列,指責王仁罵道“你這老兒,簡直信口開河,王爺乃陛下親舅父,怎會刺殺陛下。”
“你說,是誰指使你汙蔑王爺。”
說著,霍朗就要上前對王仁動粗,幸被一旁的朝臣拉住,接著,又有內閣重臣張守正出列,對著聖人朗聲道“自從陛下登基以來,王爺一心輔佐您,對於朝中事務,王爺更是殫精竭慮,古語有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王爺如此能乾,必定招來旁人嫉妒,微臣以為,這後宮刺殺一案,存在陷害的可能,還請陛下徹查。”
“張大人這是存心偏袒,混淆視聽了。”太傅陳修遠再次出列,言辭犀利“那刺客已經招供,怎能有假,自古輔政之臣利欲熏心,最終弑君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對著趙潘重重的一拜“陛下,大周百年基業,萬不可毀在奸人手裡,老臣勸陛下千萬莫要心慈手軟,老臣求您掃除奸佞,保我大周江山千秋萬代。”
“陳太傅,您先起來。”
趙潘對著陳修遠做了個起身的手勢,轉而看向一旁的陸戟,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此刻,朝堂已經是鬨得幾近劍拔弩張,文武百官的目光齊齊的聚在了趙潘和陸戟的身上。
等著這最後的決斷。
可從始至終,陸戟都是一副深沉模樣,仿若入定一般,仿佛這場紛爭與他絲毫無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