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好像被人毫不留情的刺了一劍,少年呼吸重了一瞬。
水光徹底從眼底跑了出來,沾染上眼睫,襯得少年更加的脆弱。
沈賀這一路過來沒主動和溫歡說過一句話,666也在這個時候失去了響應,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一下全部都被他碰上了。
心臟上又密密麻麻的泛起了疼,淚滴順著光滑的臉頰滴落,然後準確無誤的掉落在了沈賀的手背上。
青年的手指一頓,壓著的力道稍稍鬆了鬆。
手背上被淚珠砸到的地方隱隱有些發燙。
好像就這樣一路燙到了沈賀的心裡。
即便他先前說得有多麼狠心,在沒見到少年之前下了什麼決心,但是依舊在看到溫歡的時候全部心思瓦解。
他沒再忍心繼續先前的話題。
青年將手指收了回來。
修剪乾淨的指節上麵有著晶瑩剔透的東西。
沈賀故意將手指伸到了少年的麵前,語氣淡淡
“這是什麼?”
溫歡臉上的紅暈徹底在這個時候爬滿了他的臉頰,甚至是耳根的部分都紅爆了。
他哪裡聽過這樣的話,又哪裡會想到沈賀會說這樣的話。
眸子不敢置信的同時又急於辯解一般的搖搖頭。
這回沒有人攔著不讓他說話,但是少年的聲音依舊不大,甚至顫抖著顯然羞恥到了極點。
“不,不是什麼…”
脆弱的羔羊被逼得緊了些,卻隻能無助的伸長脖子安靜的等待惡狼的審判。
青年嗤笑一聲,沒有放過人。
他故意將手指落在了少年的唇上,然後漫不經心的輕蹭兩下之後挑眉問
“你的東西,你不知道是什麼啊?”
他的手上是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溫歡偏偏沒有辦法解釋。
因為他知道沈賀在故意為難他。
少年委屈的垂下眸子,抿唇不說話了。
太乖了。
他這副樣子簡直太乖了。
好像沈賀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
好像被怎麼對待都隻會可憐巴巴的承受,然後又小心翼翼的乞求著彆人的心軟。
青年咽了下口水,他覺得他先前的想法確實錯了。
隻要把少年一直關在這裡的話,說不定他就會永遠這麼乖。
他不會再想著逃離也不會再說一些青年不喜歡的話。
沈賀突然支撐起了身子,然後順手也將溫歡給攬起來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少年,然後在後者迷茫的眼神裡麵突然說
“取悅我。”
溫歡的身體僵硬住,手指無措的揪著身下的床單。
沈賀裝在沒看見,他繼續說
“先前騙了我,又把我推下泳池,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不計較吧?”
青年壓低了聲音,視線落在了少年泛白的嘴唇上,然後在後者驚恐的視線裡抬起拳頭——
“你不會想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