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來再看了最後一眼,反而是三個人裡麵最快抽離的人,他說了句走吧,很快就轉身。
一行人不過走出去三步,當年秋山塔現身的地方現在轟隆隆的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響,很快一個白色的陣法出現,跟當年溫歡走進去的陣法一模一樣。
程雷和黑叔早就轉過身來了,隻有祁來,死死的繃著身子,眼睛通紅看著麵前,硬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實不是他鬨脾氣不想轉身,而是人麵對太過驚喜的消息,大腦接受到了之後沒辦法處理,一根緊繃的弦在此時直接斷開,他有點處理不過來了。
好在黑叔還算是及時的發現了祁來的不對勁,一道強勁的靈氣打入祁來的心脈,祁來那口剛剛沒喘過來的心氣及時的保了過來。
這個就跟當初的範進中舉差不多,他考試了那麼多次,一直沒有中。
等真的中了,反而自己瘋了。
等祁來轉過身,腦袋開始接受到外麵的消息,再看的時候發現光圈裡麵已經走出來了一個人。
…有些陌生。
三年的時間變得人又怎麼會隻有祁來一個,溫歡的變化也很大。
包括外貌上的。
準確來說,他的頭發很長,變得跟那些古代的時候或者是上古的時候人的頭發很像,被人很潦草的梳了一個頭發,然後一個木頭做出來的簪子給插在頭上勉強的固定。
同時,他變得很白,五官變得更加的精致,精致的不太像是真的人。
人都吃五穀雜糧,不管是怎麼樣子的保護或者是美容,都沒辦法做的完美無缺。
同時,太過完美無缺的樣子反倒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神像。
溫歡此時就是這樣。
他之前就很漂亮,狸花貓的顏值本來就不差,變成人了之後修靈的動物顏值更是不低,從前出門的時候會被星探抓住塞名片。
還會被很多的人拍照問是不是明星。
但是現在的漂亮和精致充滿了更多的神秘和距離,更多的人看見第一反應是回避,沒有人會選擇上前。
那雙眼睛裡麵淡淡的泛著金光,和人對視的時候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慌感。
因為你覺得,在他的視線裡麵,你好像隻是隨手可見的草,隨處可見的花,哪裡都有你的存在,但是等你再去看,卻又哪裡都沒有你的存在。
祁來太心慌了,他下意識的說話
“溫歡?”
隻是和想象一點都不一樣。
在現在之前,更多的時候祁來都想過他們見麵的時候。
有的時候是溫歡一邊哭著一邊衝出來,有的時候是他自己堅定又大聲的叫出來一句“酸奶”。
反正不管是怎麼樣子,他們之間依舊是親密的,堅定的。
但是他剛剛叫出來的那句名字,既不是經常叫的酸奶,甚至不是黑叔他們叫的小歡,那麼的不確定,在聲音掉到第二個字的時候尾音就已經聽不到了。
他的害怕,所以連聲音都是沒有底氣的。
這句“溫歡”就這麼安靜的被風吹散,旁邊站著的黑叔跟程雷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一時之間沒人說話,在長久的寂寞裡麵反而是溫歡先說話的。
“哥哥?黑叔還有程雷叔?你們知道我出塔啊。”溫歡有點驚訝,他還以為他出來算是一個驚喜。
溫歡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隨著他朝外麵走,身後的白色陣法關閉,秋山又恢複到了往常安靜的樣子,四處都是翠綠的樹木和花草,溫歡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