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含秋波,眉目間都帶著點暗示的意味,說話的時候那眼睛啊撲閃撲閃的,跟個撲棱蛾子似的。
溫歡看了幾眼覺得眼睛有點疼。
祁來原本沒看對方,是察覺到溫歡的視線了才跟著看了一眼,看完後不止覺得眼睛疼,他還覺得腦袋疼。
這一天天的,都是一些什麼事情?
他隻想帶著人好好的吃頓飯,還真的是誰都能上來壞壞他的性質為。
祁來煩躁,麵上的表情就沉了下去,他這些年處理事情,年紀小總是會吃虧。
為此,他大多數的時候都板著臉擰著眉,時間久了,接觸的事情多了,慢慢的自身也帶著點威嚴了。
平日裡麵,就算是不刻意的去嚇彆人都不太有人敢跟他說話。
現在麵色難看起來,還真的很唬人。
溫歡坐在對麵很熟悉祁來一時之間都沒忍住仔細打量了祁來好幾眼。
而剛剛來的那個人也被嚇到了,一時之間收回了自己剛想伸出來的手,臉色僵硬了下,雖然很快調整過來了,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退開了小半步。
“祁總啊,真沒想到這麼巧,能在這裡看到您。”
這麼熟絡的語言,溫歡看好戲的朝後麵仰了仰,心裡悄咪咪的配樂
【“你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祁來悶悶的咳嗽一聲,聲音低的很
“我不覺得巧。”
他這麼不給麵子,來人卻跟沒聽明白似的嗬嗬笑了一聲,又將話題落在了溫歡的身上。
或者說,他本來就是衝著溫歡來的,隻是連掩飾一下都迫不及待,一句話說完也沒個寒暄就試圖打探。
“這位帥哥我有點麵生啊,之前在祁總身邊好像沒見過,不知道祁總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
祁來沒搭理他,連個眼皮都懶得抬。
周圍氣氛尷尬,先前來人浩浩蕩蕩的樣子吸引不少目光,這個時候吃癟就讓他吸引了過多的目光,連先前認認真真做餐的廚師都時不時的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溫歡替人尷尬的毛病有點不好改,見沒人說話實在是太沉默,猶豫三秒後率先出聲。
但是他也沒直接接來人的話,那樣就是明晃晃的打祁來的臉了。
“哥哥?”
祁來被他叫,臉色緩和不少,但依舊淡淡的,將廚師送過來的焦糖布丁遞過去,讓人先吃。
桌子上的兩個主角沒一個人搭理他,要是但凡想要點臉麵的人這個時候擺擺手就要走。
偏偏來的這人還嘰嘰喳喳。
“祁總之前獨來獨往的,什麼時候多的伴我們這些合作商都不知道,祁總該不是金屋藏嬌今天被我不小心知道了,見不得光才不回答我吧?”
要不說這個世界炮灰存在的合理性呢?
祁來都忍了他這麼久了,他還能專門抓住祁來的逆鱗在上麵跳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厲害的。
金屋藏嬌也好,其他的也罷,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用那樣的語氣說溫歡見不得光。
好像是…是什麼上不了台麵的玩意似的。
但偏偏溫歡不是。
溫歡是祁來捧在手心裡麵的。
這人的實力該說不說也算是不錯,短短幾句話就出錯到這種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訓練了惹人煩技巧。
溫歡被說倒是沒太大的反應,祁來的眼神已經從最開始的不耐煩變成了厭惡。
本來在這樣的場合他不想多說什麼,更不想壞了溫歡的興致。
但人都欺負在臉皮子上麵來了,遮掩躲藏反倒像是怕了對方。
“人有的時候確實得要些臉皮,雖然說我已經不太能記得你的名字,但是你父親我還有幾分印象。陳…先生?您父親做事還算是妥帖,但萬萬沒想到會養出你這種一點教養都沒有的人。”
他說話,眼睛裡麵的寒意一點一點的朝外麵露,在晃動兩下酒杯後嘴角徹底的沉下去。
“我不喜歡連坐,但自己孩子都教不好,做不了一個合格的父親,自然也成為不了合格的合作夥伴。”
他最後一句極輕,但是裡麵的分量卻極重。
“麻煩陳先生轉告給自己的父親,就說因為他兒子的魯莽和不懂禮貌,我司和貴公司的合作難以繼續了。”
祁來說完這話,不再去等站著的人給出任何反應,就按下呼叫鈴,直白道
“這個人打擾我用餐了,你們處理一下。”
來吃這個的都不是窮鬼,要服務這些人,這家店自然是做過專門培訓的。
先不說誰的權更大,祁來在這裡定了位置吃飯就是顧客,有人來打擾顧客吃飯,顧客開口了他們就不能坐視不管。
因此,幾乎是祁來話音剛落下,之前散步在餐廳四周的人就默契的朝這裡彙集。
來人根本沒預料到這個局麵。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祁來語氣當中的認真。
但是他卻也是真的傻眼。
他喜歡祁來一年了,從遇見祁來起就沒看到對方身邊出現過誰,這次來是想給可能的情敵一個下馬威,再加上之前認知的錯誤判斷才讓他如此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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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都沒想到,一時之間的囂張會換來慘痛的代價。
這位陳先生顯然是想求情或者說些什麼,但是來人動作迅速,幾息之間就將人給帶走。
周圍沒了熱鬨可以看,投過來的目光瞬間少了很多。
溫歡托著下巴,心裡麵想著剛剛那個,從未出現在他記憶裡麵,淩厲又滿是鋒芒的模樣,心裡麵有點癢。
怎麼說呢,好哥哥的祁來固然讓人喜愛,但是剛才那樣一個眼神就很想讓人給他當狗的祁來,也實在招人。
溫歡笑眯眯的,心情不僅沒被剛才跑出來的那個人給影響,甚至還比之前還要好幾分。
祁來被他的笑弄的摸不著頭腦,但是被這樣的目光給盯著,渾身也有點不自在。
他們最後吃到甜點就回去了。
在路上,溫歡問了問結束合作的事情。
“要是我們結束合作的話,黑叔那邊不會有問題吧?”
祁來知道他擔心什麼,肯定道
“不會,要是黑叔知道那人說的話,估計比我還生氣。”
這倒不是假話。
黑叔出了名的嘴硬心軟,還特彆的要麵子,撐死都能裝的很舒服。
還很護短,之前溫歡單純是隻貓,黑叔都會護著幾分。
後麵一相處起來其實早就將溫歡當成自己的孩子了,護短更是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