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他還邊覺得尷尬,所有有些地方跟車軲轆似的來回攆了好多回才能含含糊糊的說清楚。
宗遂剛開始聽的很吃力,到後麵慢慢的有他自己的猜測了。
這些個猜測都比較損。
宗遂帝吧一邊覺得,“不至於吧不至於真的這麼尷尬吧?”
一邊又覺得這個設想確實很刺激。
然後在這份的尷尬和刺激當中徘徊,成功的徘徊得到了一個刺激的答案。
沒錯,還真的就是按照宗遂帝設想的最難麵對的局麵走的。
就這麼一邊猜測一邊聽,緩慢且艱難的完成了今天上午發生的所有事情的拚圖。
確實。
聽完了之後他就知道為什麼溫太傅開頭的時候那麼的沉默,為什麼溫歡選擇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吱聲。
但是…究竟有沒有誰現在能夠救救他?
他真的很想笑。
但是他是天子,天子是不能笑的!
宗遂帝掐著自己的大腿,在曾經的夫子現在的臣子麵前保持著堅強的體麵。
“夫子,小歡他年紀小貪玩了些,對這些事情好奇是正常的,朕是真的沒想到他還來問其他孩子這些問題。”
也是真的沒想到其他的孩子竟然這麼的實誠,這種話就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的運氣這麼的差,這麼大一個花園不過說了這麼一會就被聽到了。
溫太傅也知道溫歡年紀小,從小爹娘不在身邊,舅舅也忙,心中越想越覺得對方說得對,因此他的背脊都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轉而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滿懷期望的看著自己的弟子,老頭一下都有種看對象的熱切。
“所以,皇上也覺得溫誠他們都是對我的誤會吧?我一直覺得我的教學是嚴肅當中帶著趣味,我對待孩子也是和藹可親的,在課堂上從來都是老古板。”
宗遂帝“……”
他今天究竟為什麼要來呢?
宗遂帝不知道。
但是他要不要撒謊呢。
當年打仗的時候對麵的敵軍都指著他的臉罵他孬種的時候,宗遂都能坐的住。
但是現在,自己的夫子不過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就坐不住了。
果然啊,這個世界上言語的力量還是有區彆的。
現場一片的沉默,宗遂帝喝了口上好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水,避過自己夫子的眼含糊道
“夫子學問的確高深。”
“……”
“沒了?”溫太傅攤手,“就、就這麼點嗎?”
“夫子一向認真負責,對我們這些學生那是真的跟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很多時候我都會被夫子的無私感動。”
這話,一個帝王說出來,要是彆的臣子,換句話來說,要是今天之前的溫太傅聽了,怕是都要流下熱淚。
但是現在的溫太傅在意的可不是這個問題。
他雙眼銳利如鷹,半點不見老態,直直的望著皇上問道
“皇上是否覺得臣上課風趣幽默,絕對不是老古板呢?”
唉。
宗遂帝揉了揉腦袋,昧著良心都說不出這話。
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溫太傅一眨眼天塌了。
——
溫歡是被屋外亮堂的天色給照醒的。
他跟著人出去散步消食,但是原主的身體到底是三歲的小孩,走路沒多久就困倦了。
好在,管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局麵,將溫歡牽到了這間房。
是溫歡的爹爹,溫府三公子的院子。
要是真的說起來溫歡的爹,溫府三公子溫行知的學問是最最符合溫太傅的了。
他年少便以詩作名動京城,六歲的時候下場中了秀才,是京城都讚歎的神童。
在九歲中舉皺,溫行知卻沒急著繼續朝前走,反倒是那些年開始到各處遊曆,小小年紀便去了很多的地方,感悟了很多的風土人情。
他愛讀書,愛交友,朋友遍布四海八荒,雖然不理佛卻慈悲,年年來自己寫詩作畫賺的錢大部分都捐贈了出去。
在民間有些極好的名聲。
而彼時的溫行知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跟當時的太子宗遂和他的姐姐認識的。
等到了後來繼續科舉,一昭被點為了狀元。
他不為當官也不為權力,在皇帝問他想要什麼賞賜的時候,他開口說想要求娶公主。
那時候的宗遂才知道,原來他的好友跟他的姐姐背地裡麵竟然在一起了。
大怒!
狠狠的揍了溫行知一頓。
事實上,溫行知學過武藝,但是沒天賦,隻是個花架子能夠唬唬人,揍揍普通人。
對上宗遂一點還手的能力也沒有。
好在,宗遂揍完了人氣消了也是祝福的。
姐姐和其他尋常女子不一般,不愛紅妝愛耍槍。
宗遂自己的兄弟為人他最是清楚,對於姐姐來說是極好的婚事。
隻是在成親之前他沒忘記再度跟溫行知強調
“你可要知道,當了駙馬便是再不能入朝為官了的。”
這個規矩立下的時間比較早。
在這個規矩立下之前很多狀元或者旁的隻要是入榜的考生要是想在朝廷上麵站穩腳跟最快的辦法就是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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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公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麵被稱為爬天梯。
要是隻是這樣就無傷大雅。
畢竟這個男權社會下,很多事情後代難以評判。
直到後來有公主開始借著駙馬的手插手朝堂之事,開始試圖謀反將她自己的兒子扶上位開始,人們才發現不對勁。
之後出了事,就出了現在的規矩。
成為駙馬,可以。
但是不能入朝為官。
直接將公主和駙馬都驅逐出了權力中心。
這個規矩其實很多年了,但是宗遂卻還是在此時提醒了溫知性。
也不能怪他。
公主雖然不能入朝為官,但是娶公主能夠實現人生階級的跨越是真的。
很多的人還是想娶公主,想要成為皇親貴族,不想再是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