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漪看著前麵的冰之女皇,她的目光並未落在自己的身上,這倒是讓她鬆了口氣,不過她的眉頭依舊緊鎖。
她在想,既然是以阿彌斯的視角,那麼她的記憶肯定和阿彌斯有交流,她必須儘快找到阿彌斯,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邊時漪思考著如何解釋這件事,另一邊的阿彌斯卻已經召集了眾臣商議這件事情。
“阿普莎摩可因陀羅。”一個人喊道。
時漪習慣性地轉頭去應聲,卻發現他在叫阿彌斯。
阿彌斯皺起眉,冷冷地盯著他。
“阿普莎摩可因陀羅。”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是我。”阿彌斯應道。
那人道“陛下,我覺得瀾庭十三席執行官應該儘快找齊,否則難免會後備會有資源不足。”
阿彌斯點頭,“你有什麼想法?第六席空了許久,但後麵幾席又暫時沒有合適人選,如果草率定奪,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陛下,您的意思是讓我推薦人選?”
“嗯。”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好。”
阿彌斯一臉陰鬱,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隻聽她喃喃道“那家夥跑去哪裡了,怎麼不在塵世…”
眾人皆緘默。
時漪感受到了來自眾人身上的敵對意味,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裡的氛圍非常詭異,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揪起來了。
“我需要一個替身。”阿彌斯忽然開口。”
這句話讓所有人震驚地望向她,“阿普莎摩可因陀羅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想找到她。”
“這……”
“放心,隻是找過來而已,不會做其他事。”
“可是…她的名字已經被天理下了死兆,沒有任何人能提起。”
阿彌斯淡漠地說“雖然她已經抹去了自己的形象,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會就此遺忘她的存在。”
時漪知道,這個人指的就是她自己。
時漪的身子輕顫了下,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爍著這樣的畫麵。
她是誰?她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
時漪閉上了眼,腦袋隱隱作痛。
阿彌斯吩咐了下去,“派人去塵世找時神,無論是用什麼方法。”
“是,要通知愚人眾那邊嗎?”有人問道。
“不必,愚人眾剛剛成立,勢力還很弱,再加上至冬貴族對於冰之女皇以及愚人眾的專製感到不滿,不久以後肯定會引來騷亂。”
時漪聽到外界的消息,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捂住胸口,感覺到有溫熱液體從手縫中湧出來。
血腥味刺鼻,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極度不安。
時漪睜開雙眸,茫然四顧,最終落在自己手上,才發現掌心正淌著鮮紅色的液體。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怔愣了片刻。
她
“我……我是誰?”時漪呢喃道,“我是伊芙洛斯,還是阿彌斯…”
時漪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淒涼悲傷,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我是伊芙洛斯啊……”她仰起頭,任由淚水滾落,“我怎麼會變成阿彌斯?”
真正的阿彌斯到底在哪裡?
時漪的腦袋疼得厲害,像被刀絞一般。
“阿散……我該怎麼辦……”她捂住額頭,痛苦地嘶吼。
“時漪,你醒醒!你是伊芙洛斯,你是伊芙洛斯啊!”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焦急,時漪迷茫地睜開眼睛,發現那人正是散兵。
散兵見她醒來,忙抓住她的肩膀搖晃,激動地詢問:“你還記得我嗎?”
時漪呆滯的雙眸緩緩恢複清明,她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坐起來。
她抬頭環視周圍,發現自己被一堆人圍著,有冰神,有瀠,還有阿蕾奇諾。
“我是誰?”她的嘴唇微微發抖,沙啞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來。
“你是阿普莎摩可因陀羅。”話是從瀠的嘴裡說出來的,她露出譏諷的笑容,“夢到什麼了?難道是你體內那塊靈魂碎片導致的?”
時漪猛地瞪向她,眼底透出濃烈的恨意,她倏爾站起身,直直朝她走過去,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彆想挑撥離間。”
“是嗎?”瀠輕蔑地看著她,不躲不避,反而揚高了聲音,“阿普莎摩可因陀羅大人,你和空間之主之間的羈絆也太深了吧?你與她,究竟犯下了什麼罪?”
時漪聞言,瞳孔驟縮。
“你、你在說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喃喃自語,鬆開了手,跌坐在椅子上,眼珠失去光芒。
“你們都是輪回者,到底想要改變什麼?”
“彆逼我殺你!”時漪突然暴怒起來,目眥欲裂。
“這個世界麵臨著兩種結局”瀠冷靜地說,“一種,是你見證過的;另一種,是阿彌斯見證過的。”
她轉頭望向散兵,繼續道“第一種結局,散兵也見過。”
散兵垂下眉眼,遮掩掉眸中的情緒,“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在墮入凡塵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一切,所有想知道也不可能吧?”
眾人沉默不語。
“你們可真沒勁,怎麼一個二個大眼瞪小眼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輪回而至的,有幾個輪回者不是很正常嗎?”瀠嘲弄的聲音打破寂靜,她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好了,今天就先談到這裡,我先走了,各位請便。”
“哦,記得考慮與我的合作,還有,彆把我和【老板】那個醜東西混一起。我與他雖然都想要時之心,但目的畢竟是不同的。”瀠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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