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快醒醒!”伊芙洛斯邊搖晃著散兵,邊說“怎麼大晚上不睡覺到處亂跑?還剛好遇到時空錯亂和時漪的魂裂。”
散兵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伸出右手,觸摸到一片冰冷的牆壁,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伊芙洛斯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裡,散兵猛然坐了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怎麼了?"
伊芙洛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剛才差點死掉。"
"時空錯亂?魂裂?"
"是的。"
"怎麼回事?"散兵揉了揉眉心。
"時空錯亂,魂裂,剛好被你碰上了"伊芙洛斯嘖嘖稱奇,"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啊,彆人魂裂居然差點把你也扯魂裂了。”
"時空錯亂..."散兵沉吟了半晌,"我剛才好像看到過去的時漪了。”
"什麼?"伊芙洛斯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看到她了?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發生了什麼?"散兵問道。
伊芙洛斯想了想,把剛剛的場景描述給了散兵。比如出現類似於夢遊的跡象,對著虛空說話,抱著不存在的人一樣。
聽到伊芙洛斯的敘述,散兵沉默了。
明明確實發生了,而且她當時還有體溫,怎麼可以說不存在?
"你剛剛是因為看到時漪而導致失去理智,對其做出不軌的舉止?"伊芙洛斯猜測。
"我剛剛明明是看見了時漪!"散兵皺著眉頭,心裡越來越不安。
"那隻能證明她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且你很早就認識她了。不對……”
伊芙洛斯的腦海中浮現了幾張臉,她的瞳孔驟縮,"是你,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
"什麼?"散兵驚訝道,"什麼意思?"
伊芙洛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抬手召喚了一麵沒有任何裂痕的無心淵鏡。
鏡子裡麵顯現出一幅畫麵,一個少女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畫麵中的少女與散兵記憶中的時漪一模一樣,就連臉部的線條都毫無二致。
"這就是你剛剛見到的"時漪"?"伊芙洛斯不敢相信地問道。
散兵看著鏡中的"時漪",點了點頭。
"看樣子都知道是好幾千年前的時候,居然一口氣穿梭了這麼久,看來這次魂裂挺嚴重的。”伊芙洛斯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倒黴。這次如果不是有我在旁邊看著,估計就不僅僅是魂裂的事情了。"
散兵皺起眉頭,"你說這次的魂裂跟當初的魂裂不同?"
伊芙洛斯聳了聳肩,"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感覺好像還夾雜了其他的力量。”
"這次的魂裂是因為我嗎?"散兵若有所思地問道。
伊芙洛斯看向散兵,“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吧?”散兵有些鬱悶,"你這個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本來就是嘛!"
"......"散兵無言以對。
"我總感覺這件事跟你脫不了乾係,所以你也好好回去待著,不要亂跑出來了。"伊芙洛斯說道。
"......"散兵再次無語。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我知道了!"散兵沒好氣地說道,"我會乖乖地待在寢宮的,保證晚上不出來亂逛。”
伊芙洛斯看了散兵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散兵。"
"嗯?"散兵應了一聲。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散兵的嘴角抽搐,“陛下,請不要用這種語調叫我名字。”
伊芙洛斯露出尷尬的表情,說道:“咳咳,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散兵懶洋洋地躺了回去,雙腿搭在床邊,望著漆黑的窗外。
伊芙洛斯看著散兵的側顏,突然開口道:“你已經去過虛妄之境了吧?”
散兵沒有否認。
伊芙洛斯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既然能去虛妄之境,肯定見到了虛妄之境的秘密吧。”
散兵轉過頭來看她,微眯著眼睛說:“陛下,您想問什麼?”
“你看到那麵八道裂紋的無心淵鏡了嗎?”
“嗯。”
“哦~”伊芙洛斯笑了笑,“難怪呢。”
散兵沒有多問,但卻隱約察覺伊芙洛斯並不想告訴他更多關於無心淵鏡的事情。
散兵想到了自己的目標,正準備詢問伊芙洛斯,伊芙洛斯卻率先開了口:“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我早上還有一個會要開,得提前準備好材料。”
散兵愣了愣,隨即站起身走向了門外。
他推門而出,伊芙洛斯也收斂了神色,變得嚴肅。她盯著麵前的鏡子看了許久,最終長長地吐了口濁氣。
“真麻煩…”她嘀咕了一句,閉上了眼睛。
夜深了。
散兵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忽然,房間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將他從夢鄉中吵醒。散兵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打著哈欠看向來者。
來者披著一身黑袍,戴著鬥笠,帽簷壓得極低,根本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散兵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輕笑了一聲,慢慢摘下了帽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