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慕鸞每天都會在院子裡溜一圈白登。
這兩日,慕鸞不出門,白登也隻能在屋子裡吃了睡,睡了吃,感覺身材都豐滿了不少。
它伸長了脖子想看那女人低頭背著身在做什麼,每日起早貪黑、廢寢忘食。
莫不是背著它偷偷藏著什麼好吃的?
可它鼻子這般靈敏,愣是一絲兒肉味也沒嗅到,果然藏得深呀!
它將脖子探出鳥籠,咕嚕了兩聲,想引起她的注意。
慕鸞這時還真抻了抻腰,就在白登期待看著她轉身時,便見她又垂下頭倒騰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塊繡著飛魚錦文的小錦囊,慕鸞拿在手上,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
終於露出這兩日來的第一抹笑容,“終於做好了!”
她唯一擅長的女工,便是繡錦囊,這也是前世進了攝政王府,為了討好君昭學的一項技能。
那時為了能活下來,她幾乎將自己的喜好全變成君昭的喜好。
君昭不喜歡素衣,她便每日身著妖豔緋紅裙裳;君昭不喜歡吃酸,她便將從小到大的嗜好舍去;君昭不喜歡彆人忤逆,她便低下頭卑微地去討好他。
可她除了這具身體,再也拿不出什麼招人喜歡的東西來。
後來身邊多了個刺繡了得的嬤嬤,她便時常向她請教學習。
久而久之,針法紋路她也就學了個大概。
繡出人生第一個錦囊時,彆提她有多開心。
雖然針腳有些歪歪扭扭,但到底是一件成品,便想著將這份心意送給君昭。
誰知那男人自打錦囊落在他掌心的那一刻,眉頭便緊緊蹙著。
慕鸞緊張地絞著手裡的帕子,手上密密麻麻的針眼都滲出血來。
然而下一刻,君昭便將那錦囊隨手丟了出去,嘴裡淡淡說了一句“真醜!”
慕鸞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冷汗浸濕了後背。
她驚慌失措地道歉,想彎身去撿那個被丟棄的錦囊,就聽君昭慢悠悠開口道“是選錦囊,還是選本王?”
慕鸞詫異看向坐在圈椅裡連姿勢都不曾改變的男人,“王爺這是何意?”
君昭挑眉,玩味地睨了她一眼,道“過來!”
慕鸞眼睫輕顫著起身,忍著懼意,一步一步挪蹭過去。
就在一步之遙時,君昭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往懷裡一扯。
慕鸞驚呼一聲,急忙扶住君昭的肩膀,可人已經穩穩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腿筆直修長,肌肉硬實,特彆是某一處,硌得她心一陣發慌。
她想起身,卻被君昭牢牢固定在懷裡,他掐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俯頭盯著她嫣紅的唇,麵不改色道“不會勾引人本王教你。”
慕鸞心尖發顫,難以想象一向冷傲孤僻的男人,居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她的臉頰頓時燒得通紅。
不想再在他麵前露出難堪的神色,慕鸞立刻不要命般掙紮了起來。
就又聽頭頂投下一道不屑的嗤笑聲,“臉皮這麼薄,不想學就算了,機會隻有一次。”
慕鸞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默默衡量君昭這話的真假。
君昭瘋起來的時候,假話也能成真,真話也能變假,轉眼便能露出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