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正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母妃向來讓我以政務為重,怎會主動送官家小姐的畫像來,你莫不是在誆騙孤?”
曹莽笑意不改,“奴才怎敢誆騙殿下,這些貴女可都是皇後娘娘親自挑選的。”
他說著,擺了個手勢,身後端著畫像的小太監立即上前,動作快速有序地在太子麵前一字擺開。
君祁正半信半疑,眼睛卻不由自主朝那些畫像掃去。
畫像上的女子不乏如花似玉,隻是這樣的樣貌在他的東宮裡,一抓一大把,並非什麼稀罕之物。
“一群庸脂俗粉。”
君祁正隻覺得索然無味。
曹莽將他煩躁的神情攬入眼中,不著痕跡道“皇後娘娘交代了,殿下可隨意選一位,冊封為良娣,近身侍奉殿下勤持政務。”
君祁正不耐煩地扯過一張畫卷,麵帶諷刺地看著畫中的女子,道“就這樣的樣貌,若真進了東宮,孤怕是更有心無力,母後可真是煞費苦心。”
他一把將畫卷撕爛了朝曹莽的臉上狠狠甩過去,下令道“馬上撤了孤宮門前的侍衛,否則彆怪孤砍了他們的腦袋……”
君祁正憤慨的話語突然止住,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一般,情不自禁走到一名小太監跟前。
曹莽沒抬眼,盯著地上稀碎的畫紙,目光生冷。
“這是……那日撫琴的貴女!”
君祁正看得癡迷,不禁伸手撫摸畫像上女子的嬌嫩臉龐,腦海裡一下子出現她於高台上撫琴的柔美景象。
一舉一動無不像誤入凡塵的仙女一般,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以他度量女子的經驗來看,定然是又軟又細,掐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君祁正光想著都覺得下腹一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淫邪的笑。
那日本想等壽宴過後,讓母妃尋個由頭,將人留下來,好讓他們單獨見個麵。
誰知竟然出現了刺客,一時便忘了這事。
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聽曹莽神色略有些焦急地訓斥那拿畫的小太監,道“你怎麼把這幅畫送過來了?不知道這畫是娘娘特意留下來的嗎?”
小太監心下一慌,抬眸怯怯打量了一眼太子手裡的畫像,方倉促跪下求饒道“千戶饒命,是奴才拿錯了。”
“怎麼回事?”
君祁正蹙眉,明顯聽出了不對勁,“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母妃為何要單獨將其留下?”
曹莽歎了口氣,卻是不緊不慢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乃大將軍慕思年的掌上明珠,大將軍手握重權,乃大周功勳之臣,怎麼肯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入東宮當良娣呢?”
君祁正輕笑一聲,“這有什麼難,孤的太子妃之位一直沒有人選,論容貌論家世,母妃應當不會不同意。”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都沒舍得從畫像上移開。
曹莽抬起眼,眼裡的輕蔑一閃而過,慢吞吞道“皇後娘娘自然不會反對,不過這事怕是連娘娘也做不了主。”
君祁正臉上的笑意一僵,不耐地看向賣關子的老東西,道“怎麼回事?”
曹莽徐徐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當年殿下還未冊封為太子之時,皇上便已經中意大將軍的女兒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