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振翅抖擻了幾下,將腦袋探出鐵籠,順著慕鸞的視線望去,認真瞪著眼觀察。
似乎在說那家夥是誰?能吃嗎?生的還是熟的?最好是生的,生的好吃!
“說好的三日後,今日是最後期限,他不來也不差人告訴我一聲,害我一整日都提心吊膽的。”
小命捏在彆人手裡果然不好受。
又過了半個時辰,夜裡起風了,微風吹動著廊下的八角燈籠,燭光輕輕晃動。
慕鸞仰著頭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
再往庭院裡望去,依舊是一片無聲的寧靜。
君昭不來,慕鸞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了下來。
心裡不免有些惆悵,他不來是不是意味著找到了其他的解毒方式?
那豈不是就用不到那下下之策?
慕鸞收拾起疲憊的情緒,起身回到床榻上躺著。
某人都不擔心,她自己一個人瞎想也是無濟於事。
慕鸞以為自己很難入眠,許是撐了三天,終於撐不住了。
眼皮不知不覺耷拉下來,不一會兒,呼吸逐漸綿長,進入安穩的夢境中。
子時的將軍府陷入濃夜的沉寂中。
突然一道黑影自高牆上掠過,輕鬆躲過守衛,幾息之間已穩穩落在韶光院的庭院中。
不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門縫裡悄然踱進一抹潤白的月光。
下一刻,隨著房門合上,又無聲消散。
床榻處,淡紫色的紗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挑開。
一道黑影久久佇立,望著睡相甜美的少女。
慕鸞總是喜歡側著睡,微微蜷著身子,輕薄的毯子擱在下凹的腰肢處,白皙的小臉上一片恬靜。
君昭挑了挑眉,脫鞋上榻,俯身在她身側半支著身子躺下。
伸指勾起少女柔順的一縷發絲,於指尖纏繞把玩。
“都說了等我,一個人睡可是要受罰的。”
他自言自語說著,沒有刻意放低聲音,似是有意吵醒沉睡中美人。
指端掠過烏黑的長發,繾綣地落在她唇角,一點一點蹭過。
美人沒醒,君昭興味勾唇,緩緩傾身靠近她圓潤的耳珠。
嗓音低沉道“是小姐不醒的,那我隻能叫醒小姐了。”
話音落,慕鸞覺得耳畔有些癢,無意識歪了歪腦袋,眼簾動了動,狀似要醒來。
可君昭就像沒發現一般,一點點俯身,薄唇毫不猶豫覆在她柔軟的紅唇上。
漆黑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底,此時透著一絲滿意,還有隱忍克製的薄欲。
慕鸞呼吸一緊,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般,又沉又重。
她掙紮著微微打開檀口呼吸,卻發現氣息被壓得愈發緊實。
周圍全是青木香的氣味,如漩渦般包裹著她。
君昭微閉著眼,毫不客氣掠奪著她嘴裡的香甜和柔軟,極深地吻著、吮著。
睡夢中,慕鸞像是擱淺的魚兒般,無助地喘息,她擰著眉顫顫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視線裡尚未看清什麼,舌尖頓時一疼,她不由嘶了一聲,意識迅速回籠。
發現身上壓著一個人,慕鸞心間一顫,撇開腦袋,用力去推那人。
嘴裡剛要喊銀心,一道熟悉的帶著暗啞的嗓音幽幽傳來,“小姐是想讓其他人觀摩?”